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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忽然想起那次在錢園他別前，原非白髮病的樣子，不由低聲問道：&ldo;你家三爺，他……他身體可好？&rdo;

&ldo;夫人放心，我家三爺一切安好。&rdo;張老頭那隻小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我。

&ldo;前輩跟著三爺多久了？&rdo;

&ldo;夠久了。&rdo;他的聲音十分平靜。

&ldo;前輩可是青王？東營暗人的新首領？&rdo;

&ldo;是。&rdo;他微微垂眸，他的眼睫毛如畫扇輕展，遠遠望去，竟然秀麗動人。

我心中暗訝，慢慢道：&ldo;木槿在弓月城多謝前輩多次搭救，感激不盡。&rdo;

他在那裡應酬了幾句，我們又陷入了沉默，唯有水聲攸長地滴滴答答，灑在人的心間。

我的心平靜了下來，輕撫著傷口：&ldo;這兩年……東營的兄弟們，跟著三爺吃了很多苦吧！&rdo;

我輕輕道：&ldo;鬼爺說過，原家暗人向來是主人敗，暗人死，不能逃，三爺在地宮之時，很多東營的兄弟遭了難，前輩也吃了很多苦吧！&rdo;

張老頭抬頭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卻不作回答。

又是一陣沉默，我望著他的側影，輕聲道：&ldo;前輩是在等三爺的諭令還是候爺的密令？&rdo;

他平靜地看了我一眼：&ldo;夫人何意？&rdo;

&ldo;前輩是在等上邊處置我的口諭或是手詔吧？必竟，死去的花西夫人是個貞潔烈婦，活著花木槿卻是身敗名裂的君莫問，試問我活著回到三爺的身邊有何好處？&rdo;我對他淺笑著：&ldo;當年，候爺不正是為了讓我守貞才對我下了格殺令了嗎？&rdo;

我忍痛一手撐地稍稍坐直了身子，他的一隻眼緊緊盯著我，似要將我擊穿一般，我避過他的目光，看著火把靜靜地說道：&ldo;這火把快燃盡了，前輩可用那深潭裡的原油再續燃，只是您若不抓緊時間聯繫您失散的東營兄弟，早日見到三爺，只怕撒魯爾真得會散布那些流言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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