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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質虬勁的梅枝向天際,高潔的紅梅映著雨過青藍的天空,煞是純淨溫雅,我不由看得痴了。
我的手碰到一塊突起的異樣,微低頭,卻不知是誰在這棵大槐樹上刻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小字:變態原非白,大混蛋。
原非白,我無意識地嘴裡重複著這三個字。
記憶像洪水般湧來,當年被迫作妾,未明心跡之前,曾大咒原非白, 便在這裡偷偷刻下這些罵語,其實本想說大混蛋你快死掉,本姑娘將會踏著你的屍體嫁給非珏,當然這只是氣話,給原家人看到,我豈有活命在?而且刻到一半,小素輝便蹦噠過來了。
夢裡的紫浮接著對我淡笑道: &ldo;這次該看看你的心吧。&rdo;
他說得對,我自認我是懂得我的心的,可我想一直以來我在感情上卻是個膽小鬼,我那兩種引以為傲的解壓方法,其實是一種逃避,內心深處的我從來都沒有勇氣去做選擇,因為我總是怕選錯了,最後傷不起。
如今命運之手再次將我牽回一切苦難的原點,想起原非白說的那些話,雖然很早便知他並非善類,可是親耳聽到他那些對我的心機,那一種無比尖銳的疼痛從心裡升起,好像心底最深處那塊連皮帶肉被極慢極慢地扯起,隱隱地,還有那一絲絲令人極度慌張的恐懼感。
烏雲漸漸聚集,天空晦暗起來,雨水應景地漸漸下大,我慢慢坐倒在樹下, 分不清臉上流的是淚是雨,最後反身抱著大槐對痛哭出聲,只哭得聲聲斷腸,幾欲傷心而死,卻忽聽到一聲極細的輕嘆,我抬頭,一人一身白衣,身資挺拔,臉上帶著冷峻的白面具,撐著油傘站在我身邊。
我懵然地抽泣地看著他。
&ldo;喂!&rdo;他冷冷道:&ldo;你哭夠了沒?&rdo;
我慢慢地爬起來,冷冷地看著他,為何他總在你最最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呢。 而且把你所有情緒無論是愛、恨, 悲, 憤都打斷的毫無道理,讓你的激情結束地毫無餘地。
我冷冷地看著他,他卻嗤笑道:&ldo;瞪什麼,再瞪也是一隻蜈蚣眼,一點也不好看,真不明白他看上你……&rdo;
他沒有機會完成他一貫的嘲笑演講,因為我大吼一聲,一腳踹向他的心窩,他武功高強,自然是躲開了,他嘰嘰咕咕地繼續大笑道:&ldo;我就說你比那段月容妖孽千倍,他還不信,受了這麼重的傷,你現在還能踢我了你。&rdo;
我想他應是發自內心地愉悅著,因為我正發自內心地痛苦憤怒著。
我檢起一根樹枝,狠狠向他揮去,大雨漸漸地又起, 本來我的武功就不敵司馬遽,更何況方才舒醒。我摔倒在泥濘的泥土裡,看著司馬遽的腳悠悠踱到我面前,一滴泥都沒有,可是卻泥漿濺到我臉上,他俯□,歪著那張面具臉:&ldo;老實點吧,我扶你回賞心閣吧。&rdo;
我猛然間抱住他的腿,狠狠咬上,他低哼了一聲,卻沒有放開我, 反而抓緊我的雙肩,他的意圖不明,於是我把所有的力氣撲上,一頭撞向他的胸口。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出這麼一招, 被我撞倒在地,油紙傘掉了下來,我正欲拍開他的面具,他似乎也沒有躲閃的意思,眼看就要得手,卻聽耳邊有人疾呼:&rdo;木槿。&rdo;
油紙傘在半空中被一個清秀青年單手接住了,正是素輝,他正攙扶著那白衣似雪的天人,旁邊有個女孩子趕緊跑過來:&rdo;夫人,您快回去吧,才剛醒來,可別受寒了。&rdo;
那女孩子為我披上厚厚的蓑衣,打上傘,我認出來,是那看護我的小丫頭,我再回頭,驚覺身後空無一人,那暗神就這一回頭間,早已不見了影子,好像人間蒸發一般,他是怎麼做到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