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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聊過的其中少量患者很快出院了，這個很讓人想不透。那些出院的人偶爾會回來看他，並且對老頭很恭敬，還叫老師。不過有一些病情加重了……院方換了幾次房都一樣。後來醫院受不了了，經過家屬同意，讓老頭住單間。開始家屬還常來看，可一來就被拉住說那些誰也聽不明白的事兒，逐漸子女來的也少了。好在子女物質條件很不錯，打款準時，平常基本不露面。照理說那麼喜歡聊天的一人，自己住幾天就扛不住了，但老頭沒事兒，一住就是十幾年，有時候一個月不跟人說話都沒所謂，也不自己嘀咕，每天樂呵呵的吃飯睡覺看報紙，要不在屋裡溜達溜達。現在的狀況，按照朋友的說法就是：&ldo;當我們院是養老院了，住的那叫一個滋潤！按時管飯就成，自己收拾病房，自己照顧自己，連藥都停了，很省心。不過每天散步得派人看著，不能讓他跟人聊天，因為他一跟其他患者聊天，沒一會就能把對方聊激動了，這個誰也受不了。&rdo;

在朋友的慫恿下，加上我的好奇，那次閒聊的兩周後，我去拜訪了&ldo;鎮院之寶&rdo;。說實話我很想知道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因篇幅較長，故拆分為前後兩篇

《橘子空間》

進門後看到窗前站著個老人，個頭不高，中等身材花白頭髮，聽到開門回過頭了，逆光，看不清。

醫師：&ldo;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來看您了。&rdo;

這時候我看清了，一個慈眉善目的方臉老頭。

老頭溜達到床邊坐下，很自然的盤著腿，我坐在屋裡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頗有論經講道的氣氛。

朋友說還有事兒就走了，關門前對我壞笑了一下，我聽見他鎖門的聲音後有點不安的看了一下眼前的老頭。

他說話慢條斯理的，很舒服，沒壓迫感：&ldo;你別怕，我沒暴力傾向，呵呵。&rdo;

我：&ldo;那倒不至於……聽說您有些想法很奇怪。&rdo;

他：&ldo;我只是說了好多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沒啥奇怪的啊？&rdo;

我：&ldo;您很喜歡聊天？&rdo;

他：&ldo;嗯，聊天比較有意思，而且很多東西在說出來後自己還能重新消化吸收一下。沒準還能出新的觀點。&rdo;

我覺得這點說的有道理。

我：&ldo;聽說您&l;治好&r;了一些患者？&rdo;

他：&ldo;哈哈，我哪兒會治病啊，我只是帶他們去了另個世界。你想不想去啊？&rdo;

我盤算著老頭要是目露凶光的撲過來，我就抄起椅子揍，還得喊。這會兒得靠自己，跑是沒戲了。

他大笑：&ldo;你別緊張，我不是說那個意思。&rdo;

我：&ldo;您說的另一個世界，是什麼地方？&rdo;

他：&ldo;是時間的盡頭。&rdo;

我：&ldo;時間的盡頭？時間有盡頭嗎？&rdo; 當時的我已經具備了一些量子物理知識了。

他：&ldo;有。&rdo;

我：&ldo;在哪兒？&rdo;

他：&ldo;在重力扭曲造成的平衡當中。&rdo;

我覺得這就很無聊了，最初我以為是什麼很有趣的東西，但現在貌似是純粹的空扯。

我：&ldo;您說的那個扭曲是什麼意思？&rdo;說話的同時我掏出手機準備短訊我朋友讓他來開門。

他依舊不慌不忙的：&ldo;看來你這方面的知識不多啊，要不我給你講細緻點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