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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忽然响起几个春雷,跟着雨便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雨滴落在东门庆的眼里,竟有些像倭刀上戴巧儿的血,让他心里微微有些歉疚和难受。不过东门家的家训是:如果是无法挽回的事情,就别再投入多余而无用的感情。所以东门庆就以大哥东门应传授的这条家训为伤心欲绝中的救命稻草,迎着风雨狂奔,要以雨水打在脸上的冰凉和疼痛来洗刷心中的歉疚和难受。
“如果良心能让你感觉良好,那就把良心捡起来;如果良心让你感到难受,那就把它丢了。千万不要让那些仁义道德挡了你的路!”这是二哥东门度教的。
“唉,要把脸皮练得像老爹那么厚,心肠练得像老爹那么硬,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是两年前三哥东门应的感慨,如今东门庆也是如此,东门家的每一条家训都让他感到万分羞愧。
“我想她做什么!那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在东门霸他们给他灌输的观念里,胯下的女人是拿来爽的,手中的货物是拿来用的,两者也没太大的区别。可是东门庆却没能像父兄教导的那样很快地把戴巧儿的影子抹掉,这既让他感到羞愧,又让他处于矛盾。
“庆官,庆官!”
有人叫他,但东门庆却没有听见,直到那人冲进雨里来把他拉住。东门庆回过神来,才发现是丽冬院的老板——外号韦爵爷的一个中年胖子。
“庆官,这么大的雨,怎么还在街上乱跑?要不是你前面没人,我还以为你在抓贼呢。”
被韦老板这么一说,东门庆才觉得好冷,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丽冬院门前不远处,正要说话,嘴巴一张就打了个喷嚏。
“哎呀!可别着了凉!”韦老板殷勤地把东门庆拉了进去,进了门就叫道:“双双!双双!还不快出来!庆官到了!”
楼上的栏杆后面走出一个娇小玲珑、嘴边点了一颗假美人痣的女人,那女人往下一张头看见东门庆,笑了起来:“这么大的雨也赶来,双双真是好大的面子。哎哟!怎么淋成这个样子!”赶紧把东门庆接进她房里去,一边催厨房熬碗姜汤来给东门庆驱寒,一边帮他换衣服——东门庆是她的常客,所以留有衣服在这里。
东门庆把姜汤三两口喝了,斜眼盯着双双看,眼前又晃过戴巧儿的影子。
“干嘛!”双双脸上带着些假羞涩:“相好都一年了,还没看够啊——啊!”
双双惊叫一声,因为东门庆忽然丢了碗把她抱住狂吻。
“哈哈!你……哎哟!轻点!”
一个端着酒菜的龟奴推门进来,看见这场面呆了一下,随即从容放下酒菜,慢慢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东门庆撕裂双双衣服的动作丝毫不受龟奴的影响,丝绸裂开的声音很能刺激男人的神经,他现在需要刺激,需要发泄!
外面打了几个惊雷,双双一边呻吟一边说:“庆官啊,你以前说……啊!要死啊!别咬!嗯……你不是说,啊!……你说……书上说……说打雷天不好……干……干……这种事情的……么?么!么!!么——”
东门庆抱着双双从下午运动到日落,差点把床都晃塌了,他自己也干得精疲力竭,这才阖得上眼。双双忍着下体疼痛,摸了摸东门庆的额头问:“今天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多口?”东门庆有些不高兴!但被双双这么一问,戴巧儿的影子又晃到眼前。
这十八年来他从来没这么难受过,因为他觉得戴巧儿是他害死的。虽然在风月上他已经算得上老练了,但在生死的事情上他其实还只是一个稚嫩的青年——这让东门庆很不好过,觉得自己愧对老爹——按照东门家学,他上戴巧儿本来应该上得若无其事,戴巧儿死了他也该迅速忘掉,这样才符合东门霸的教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