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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氏隔門聽著大兒子兒媳的對話,心裡受用,卻如若未聞他倆的秀恩愛,假裝才起身進前來。
撫了撫小大姐的腳丫,粉嫩的小腳趾微微翹著,嬌若花朵。她忍不住嘖嘖嘆道:「看看我寶可人疼的。咱們侯府里的頭一個千金,名字得起好,我看要麼還是請先生起。乳名我來,就叫翹翹吧,翹楚的翹,多出眾!」
「甚好,便不求他日容貌多翹楚,她的幸福也應是翹楚的。」衛謹展眉笑起。乳名便是定下來了,府邸上下自此叫開。
也似乎為了應這二字,一日一日的,孩子更越發地討喜起來。
侯夫人畢氏自是喜笑顏開,素日跟老姐妹們打骰子格時,三句兩句地不離自個孫女。
今日在魏國公府上同幾位命婦打牌,問道:「小女娃家的,得打些什麼式樣的首飾好?想給我家翹翹添副鐲子,可她委實嬌-嫩,一節一節肉肉的,這般月齡,是戴金鐲還是玉鐲,只怕太重了,勒著她的小手手。」
隔日在勇毅伯府上同幾位夫人切磋,一邊整牌,一邊又說:「自從我家小孫女出生,打牌的手氣是越來越順了。幾日不拿衛衍正那老頭開涮,我都快忘了他長甚鳥樣。說來我家翹寶,臉蛋如白面饅頭,摁一摁彈彈的。乖得心疼,看見人吃飯,小嘴便跟著嘟嘟。除了餵奶,不知灶上還能給她做些什麼吃的?」
順安侯府在京都人緣上好,侯夫人畢氏心胸坦蕩愛說話,也是人人皆知的。
就這麼些日子功夫,婦人們已經從她嘴裡挑出了重點:比如,府上大孫女翹翹,自出生便自帶香氣,畢氏出門打牌前只要抱一飽她,今日准贏。
又如,小千金膚如白玉,餵養極好,小胳膊小腿的,一節一節都是肉。她院子的牆頭上,連喜鵲都愛駐足啼叫。
又比如,因為孫女的出生,畢氏已經懶得再搭理衛太醫了,仔細想來衛太醫這個把月在幹嘛、幾時出府幾時歸家的,她竟然全無印象,對他當成了空氣。
有官員回府後調侃,說素日在皇城內看見衛太醫,分明官服齊整,官帽板正,怎叫人看著卻風霜襤褸的倉惶樣?像被老妻拋棄的寡老兒般。
聽說畢夫人有一日大抵是把嬰孩尿布掛在了衛太醫的笏板上晾。衛太醫早朝出門前,畢夫人也懶得給他打理,衛太醫匆匆捲起笏板就進宮了。到得朝堂前,皇上問他話,衛太醫舉起笏板,上面便儼然一塊尿布掛著。這事兒很快被御史官員參了一本,皇帝念在他老來得孫女的份上,網開了一面。
盛京城內王公貴族櫛比鱗次,府上各房都是靠兒子的,各家媳婦都在巴巴地盼生兒子,就他順安侯府,巴巴地等盼孫女。行醫世家還真是不一樣。
可若說畢氏吹牛呢,她這些日子手氣確實是好了。比起以往三天兩頭輸到捋袖回府凶老頭,已經好些日子沒見她往外掏銅板子。
但這若要說起不曉得該給小兒與奶娘如何調飲食,那可就有點過了。
但凡是個人都曉得,他順安侯府的伙食是頂頂好的。說有一日,英國公府一位世子從坊間路過,那正是傍晚未時過半,還未到晚膳時間,忽聞一股撲鼻香味從院牆內飄出。世子起先以為幻覺,又猜幾時京中新開的上上等私房館子,繞過牆去看正門,卻原來是區區順安侯府。
你看看,不是飯點的時辰,他順安侯府里的點心都能這般飄香,連一貫以奢侈著稱的英國公府世子都堪稱罕見。就這,還要問人討教怎麼吃法?
夫人們便道:「聽說貴府小千金出生,把整院子牡丹都催開了,改日真該抱出來叫我們也瞧瞧。」
心中原有些不太信的,都是襁褓小丫頭,還能有恁的神奇?
擇日相約上她家去打牌,待大兒媳葛青把翹翹抱至花廳下給大伙兒看。卻果然,粉肌玉骨,嬌嬌若仙。有人用指尖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