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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婆是她的鄰居,母親謝芬白天忙著上工,經常讓李啊婆照看下謝珺,兩家的關係特別融洽。李阿婆青年喪偶,後來唯一的兒子出息了,就將老母親接到了城裡住。
如果謝珺沒有記錯的話,李阿婆搬離老屋是在她十六歲的時候。
李阿婆臉上溝壑縱橫,透過陽光下紛揚的細小顆粒,謝珺能清清楚楚看清她臉上那一條條的皺紋。
&ldo;珺娃?你是咋了,腦袋睡糊塗了,連婆婆都不認識了。&rdo;
李阿婆聲音粗啞,上了年紀,手腳卻依舊麻利,手中端著滿滿的一碗白粥,穩穩噹噹,半點都沒有灑出來。
&ldo;娃娃你剛才被鬼壓床了,婆婆給你驅了小鬼,臉色有點白,氣色卻好多了。&rdo;李阿婆將雙眼眯成一一條fèng,細細地打量著謝珺,見她沒什麼大礙,便招呼著她,&ldo;餓了吧,珺娃先吃點白粥墊墊肚子。&rdo;
眼前的人,眼前的一切在謝珺看來嗎,都顯得太過於不真實。謝珺掐了下手掌心,是疼的。她有些糾結地看著李阿婆,那疑惑不解的神態在李阿婆看來再迷糊可愛不過了。謝珺問,&ldo;婆婆,我今年幾歲了?&rdo;
李阿婆被謝珺的問題逗樂了,她將裝著白粥的瓷碗放在桌上,笑眯眯道,&ldo;珺娃,你難道比婆婆我還糊塗?你今年不是十六歲嗎?還有一個月就要高二了。&rdo;
十六?高二?
過了幾秒鐘,謝珺才反應過來。
她這是重生了?從三十歲回到了十六歲?一切悲慘和罪惡都沒有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改變?
想通的謝珺那心中仿佛卸下了最重的擔子,她雙眼中迸發出強烈的驚喜和憧憬,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方才那麼冷淡與敷衍了。若不是顧忌著李阿婆在場,可能會把她當成妖怪收了,她能在原地轉圈圈,來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重生。
謝珺腳步都輕快起來,她坐在老舊的長凳上,用湯匙在罐子裡舀了兩大勺紅糖,拌在了白粥裡面,用力地攪拌著,直到粘稠的粥米變成清亮的紅褐色。
謝珺舀了一大勺往嘴裡送去,那甜滋滋的滋味順著喉管,仿佛沁入了心中。
謝珺在那段最苦的日子裡開始嗜甜,這種嗜好在她蛀了兩顆牙齒都沒有停止過。這仿佛已經成了刻在她骨子裡面的一種習慣。
李阿婆並沒與意識到謝珺這種行為異於尋常,她本人就特別喜歡吃甜。此刻見謝珺在粥里加了兩勺糖,只覺得滿滿的認同感,笑眯眯地點頭,&ldo;嘴裡苦,多吃點糖是應該的。&rdo;
李阿婆看謝珺就著一碗紅糖粥,都能吃得這麼滿足,不禁為這個小女孩感到心酸。她環顧了一周屋子,見屋內乾淨整潔地與它破敗的結構很是不符,屋頂上甚至都破了幾個洞,都沒個男人來補,真是可憐的厲害。
李阿婆想起謝芬,又覺得可惜,她一邊疊著床邊上的一件乾淨衣服,似乎不經意談及道,&ldo;珺娃啊!讓你媽媽別去磚窯做了,又辛苦錢又不多……我聽村頭的王嬸說那家老闆娘不是個容人的……你有空就勸勸你媽媽。&rdo;
謝珺手一頓,在李阿婆看不到的角度,她方才還平和的雙眼充滿了戾氣。
前世她不懂李阿婆這隱晦話中的深層含義,才讓母親受冤受罪。這磚窯的老闆娘哪是不能容人的?她簡直是個母夜叉,嘴碎手賤,幾乎要把她母親往死里逼。
而導致這原因竟然是簡單的可笑,那磚窯的老闆趙國強是村子裡有名的色胚,被他老婆捉jian過。她母親長得有幾分麗色,不像磚窯里其他女工那樣粗鄙,被趙國強多看了幾眼,就被那個女人捉著不放。
謝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