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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知賢看向對面的薛六,&ldo;薛郎君,便勞煩你幫我遞進來吧。&rdo;
薛六白聽她說了一遭故事,對此不置可否,遂起身去拿糯米糰子,他正要去接,赫然瞧見那老翁伸進來的胳膊露了一截十分不協調的小手臂,手臂處的肌膚光滑結實,跟露在外面的相差甚遠。
除此之外,在其手臂處還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疤痕隱隱露了端倪,這疤痕所在的位置,正是柔然軍慣常刺刻標記的地方。
薛六瞬間就想通了關鍵,毫不猶豫的狠狠捏住他的手腕。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老翁猝不及防,他本能的就要抽手,卻暴露了與外形極不相稱的氣力,薛六哼笑,用夷言說了一個人名。
那人臉色大駭,心知已經暴露,便不再裝模作樣,迅速從身上掏了一個放信號的煙丸,趕在薛六搶奪之前放了出去。
&ldo;該死!&rdo;薛六去搶煙丸的時候被他鑽了空子,那人趁機掙脫開,從捏麵人的攤位上端來燒的火熱的碳盆,一股腦丟向薛六。
薛六本能的閃躲開,滾燙的炭火從窗戶進入茶鋪,頓時引發一陣尖叫。張知賢離得近,好幾塊燒紅的炭球迎面朝她飛來,她慌亂中舉起手邊裝香料的木盒,臉倒是幸運的擋住了,但手就慘了點,正被一塊炭球打中,她手上吃痛,木盒應聲摔落,裡頭的香料不可避免的散落出來。
薛六大喝一聲,&ldo;張娘子快躲開!&rdo;
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動亂,那些流竄在街市上的商販隨時都可以點燃火信引發暴亂,孩童手裡的面人,婦人們捧著的香料,各處可見可不見的火種,相繼在很短的時間內點燃,不到一刻的功夫,文廟坊已經火光四現。
葉長安沒來得及趕去關家茶鋪,便叫四散逃命的人群給堵住去路,周遭不斷有新的火光燃起,其實並不足以引發大火,最大的目的恐怕只是引發騷亂,但隨著火點增多,不可避免的會燒到更加易燃的油料竹木等物,大火燒起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葉長安心裡記掛孔小刀呂二口他們,眼下卻有些寸步難行,她整個人被擁擠的人群推搡,站立行走都不容易,周邊已經有幾個小娃娃被踩踏在地,哭喊一片,葉長安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
她心下著急,無奈之下,雙手攀扶在身邊一個塊頭高大的郎君肩頭,借力騰起身子,又在他肩膀上踩了一腳,這才跳上路邊的一處高台,正待尋找可逃離的路線,忽然被人群里突兀的刀光閃了眼。
葉長安眼神皺縮,猛地撲向那個手裡帶著傢伙的人,堪堪抓住他欲要行兇的手,只不過被救的那位並沒有預料到危險就在身邊,就再次擠入了人群中。
葉長安死死壓住他拿著刀的手,在不大的空間內進行著艱難的拉鋸對抗,&ldo;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來行亂!&rdo;
對方是個身形強壯的男子,葉長安跟他比力氣顯然落了下風,只好趁身體靠近之時屈膝攻其要害,待那人吃痛之時,奪下他手裡的刀狠狠刺其腹部,那人倒在人群中,然而並沒有人注意他,因為這般倒下的人已經越來越多。
葉長安至此才明白,這些胡商根本就是來屠城的,燃火只是引起恐慌,殺人才是最終目標,所有人身邊都有隱藏的兇手,她能救一個卻救不了所有人,不行,得想法子讓大家儘快逃出城才行。
文子欺這會的想法跟她不謀而合,他從縣衙出來,原想跑去文廟坊跟薛六匯合,沒成想文廟坊已經一片混亂,他壓根擠不進去,心知自己晚了一步,柔然人已經不可阻擋的發動了。
文子欺迅速調整方案,領了半數的衙役往城門方向而去,柔然人如果要攻城,城外必有支援之人,需趕在圍城之時殺出一條路,不然全城的人都得被一鍋端了。
然而情況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