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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所创造的人物的情感和欲望和所创造的人物完全融合为一,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几乎也是一条规律了。”《论形象思维》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年版第186页。高尔基更明确地指出:“科学工作者研究公羊时,用不着想象自己也是一头公羊,但是文学家则不然,他虽慷慨,却必须想象自己是个吝啬鬼,他虽毫无私心,却必须觉得自己是个贪婪的守财奴,他虽意志薄弱,但却必须令人信服地描写出一个意志坚强的人。”《论文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第317页。蒙田说:“……我设身处地,常把别人的痛苦变为我亲身的痛苦,让旁人的情感篡夺了我本心的情感,一个咳嗽不停的人会使我觉得自己的肺和喉咙都不舒服。”《论形象思维》第11页。这表明,艺术家不仅在想象中,在心理上与对象合而为一,而且在生理上都引起了反应,达到与所创造的人物感同身受的境地。左拉也曾谈到他在观察工人的生活时的这种真切的感受:“我觉得我背上就是穿着他们褴褛的衣服,我的脚是穿着他们的破鞋子在走路;他们的愿望,他们的需要——一切东西都渗进我的灵魂来了,或者我的灵魂走进他们的肉体去了。这是一个醒着的人的梦。当他们说到某些工头,或者讲及一些坏顾客,他们跑来跑去而不把钱给他们时,我也同他们一道变得愤激了。完全抛弃自己的习惯,用精神的沉醉,使自己变成另一个人,而且可以任意这样地做——这使我的精神错乱。”转引自艾芜:《文学手册》第77页。列宾在绘制《伏尔加河纤夫》这幅名画时,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是那群纤夫中的一员,心情十分沉重,在炎热的夏天拉着沉重的驳船,受着灼人的酷热和疲劳的折磨,纤绳紧紧地“咬着”胸脯,“磨出血”的双脚陷入滚烫的沙土里。罗曼·罗兰谈到创作《约翰·克利斯朵夫》时说:“我的主人公所经历的一切危机把我震动得像他一样,甚至比他更厉害,因为我的身体不如他。”A�托尔斯泰回忆他写一本小说时,一连数日,忧心如焚,好像真的经受死亡一样。他说写作时“作悲惨的呼号,跟人家挤眉弄眼,同人物交谈以及在工作室里奔跑——这是一门很大的学问”。转引自《艺苑趣谈录》第298页。狄更斯曾在他的手稿上哀哭,果戈理却是哈哈大笑。富尔曼诺夫说:“刚刚结束了《夏伯阳》的最后几行,修改完了,我仿佛离开了亲爱的朋友,剩下了一个人,我感觉自己像个孤儿。”有一次一个朋友去看巴尔扎克,发现他从椅子上滑倒在地,脉搏微弱,脸色苍白,以为他病了,连声大嚷要请大夫,巴尔扎克被惊醒,他满怀悲痛地说,刚才我写《高老头》,写到高老头死了,心里难受得很,一下子就昏过去了。在巴尔扎克看来,他的人物都是活生生的、亲密的朋友,他忽而气得呼哧呼哧地骂他们是坏蛋、傻瓜,忽而微笑着,称赞地拍拍他们的肩膀,忽而笨拙地安慰他们的不幸。作家都有这个本领,“他可以随时是他自己,也可以随时是别人……他可以随时进入每个人物的体内。”《波德莱尔散文选》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第28页。。 最好的txt下载网
4 人我不分即推己及人(2)
巴尔扎克相信自己的人物确实存在,相信他对他们的情况所描写的确切性,这种相信完全是虚无缥缈的。《金蔷薇》第133页。福楼拜写《包法利夫人》也这样,他说:“爱玛——这就是我。描写爱玛——包法利服毒的时候我自己口里仿佛有了砒霜气味,我自己仿佛服了毒,我一连两天消化不良,当时我连饭都吐了。”《福楼拜评传》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71页。福楼拜曾写过一部历史考古小说《萨朗波》,他在致乔治·桑的信中谈到他创作这部小说的体验时说:“我的回忆一直溯到埃及的帝王。我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在历史的不同时代,经营不同的职业,遭遇繁复的命运。我现存的个体是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