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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間充滿她氣息的屋內停留多一秒，李達康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再次喪失理性。

&ldo;那，你早點休息吧。&rdo;

他站起身，轉頭看見剛才自己製造的一地凌亂，有點尷尬地道別。

&ldo;書記，等一下。&rdo;宋青囡叫住他。

心臟又漏跳一拍，也許……

&ldo;書記，你的嘴……可能要先擦一下。&rdo;宋青囡遞給他一面小鏡。

李達康困惑地接過來，一照。

自己的嘴唇蹭上了她的口紅，一片殘紅，好像在提醒他剛才的情欲涌動。

他用襯衣袖子胡亂擦了幾下，並擦不掉。

宋青囡真想笑，她走進臥室，拿出一片卸妝巾遞給李達康。

終於抹掉了一嘴罪證，李達康鈍鈍地丟下一句：&ldo;多謝，再見。&rdo;然後奪門而逃。

門在自己眼前關上，宋青囡在原地呆站許久。

沒有辦法，只能這樣潦草結局，現在還不能夠給他希望。

她摸摸自己滾燙的臉，決定去沖個澡，澄清大腦。

李達康到家的時候，李佳佳還沒有睡，在手機上刷著小說。

她聽見動靜，跑出臥室：&ldo;爸，你回來了？&rdo;李達康沒有找她發脾氣，她心裡多了一點親近的意思。

&ldo;你還沒睡啊，&rdo;李達康走到她身邊，拍拍她的頭，&ldo;早點休息，不然明天又睡到中午。&rdo;

手臂一抬，李佳佳瞥見他袖子上紅色的印記，一時間愣住。

&ldo;快睡吧。&rdo;李達康叮囑完，轉身走回自己房間。

李佳佳感覺自己好像撞破了什麼，但又不敢確定。

張司機最近的心情有點五味雜陳。

自從省長的小姐回國，省長脾氣更加陰晴不定。

在這之前，無非也就是長年冷麵，偶爾暴躁。只要張司機不故意捉弄，戳他雷區，每天倒還是能平安度日。

但是自從李家小姐回國，省長每天的情緒就像過山車。他坐在后座，時而嘆氣，時而皺眉，時而一臉放空。有時候還會主動和張司機攀談起來，問些背景頗為抽象的問題。

有次他喃喃地問：&ldo;你說她這究竟是為什麼呢？難道真的就是回來休個假？休個假有必要辭職嗎？&rdo;

張司機聽得一頭霧水，只得硬著頭皮回答：&ldo;那還能為什麼，肯定是為了看您唄，再說您姑娘不是剛畢業，這不大把的機會等著她嘛，您就別擔心啦。&rdo;

還有一次，李達康不滿地撥弄著車門上的按鈕，埋怨道：&ldo;我覺得她還是跟著學壞了，你說現在這些小姑娘怎麼都穿那麼少？她們對這個社會的治安就這麼信任？&rdo;

張司機猜想，可能又在念叨他姑娘那晚穿著短褲去酒吧喝酒的事情了，於是嘗試接茬：&ldo;沒辦法呀，世風日下，現在小年輕真的是很開放的，什麼婚前同居啊未婚先孕啊，遍地都是。&rdo;

接對了話也就算了，有時候不知怎的就說錯了話，惹得李達康愈發煩躁，丟下一句：&ldo;驢頭不對馬嘴。&rdo;既罵自己又罵別人。

張司機日子難過了些，但是他也不惱，可憐天下父母心。若不是李達康閨女這趟回國，他哪能見到李達康機器人般的軀殼裡閃耀的人性呢？張司機想起那晚李達康不辭辛勞，跑去調查李佳佳的朋友，頓時心裡肅然起敬，不得不佩服他一貫事必躬親的精神。

他這樣琢磨著，正巧開車路過省委附近的籃球場，便靠邊停下來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