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页)
「沒有。我叫了他幾聲,可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他流了一地血。」
「後來呢?」魏立行問。
「我叫了急救,又去傳達室那裡找來保安。我們守在學生身邊一直到救護車來。」
本來關月青是希望保安能抓緊時間採取簡單的急救措施,沒想到那個保安趕到現場後連湊過去看上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倒像個旁觀者一樣問了關月青一堆問題。在得知關月青已經撥打急救電話後,他便更加心安理得地站在一旁安心等著救護車的到來。
一開始關月青還建議需要確認一下學生是否還有心跳,可是保安卻表現出一副內行人的樣子,堅持不能隨便移動屍體。他顯然是已經認定對方死亡了。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一輛救護車才鳴笛趕到。從車上下來的醫務人員抬頭看了眼實驗樓的高度便立刻開始檢查傷勢。
按常理來講,從六層樓的高度跌落,如果是水泥地面,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儘管韓立洋還有微弱呼吸,內出血和內臟震傷隨時都會要了他的命。硬撐著被帶到醫院搶救也只是走個形式,死亡對他來說僅僅是時間問題而已。
最終韓立洋還是被急救人員用擔架抬上了救護車。關月青則在一旁把散落的書本收拾好,塞進書包里,交給醫務人員一起帶走了。
「現場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比如說遺書紙條之類的?」王珺堅信如果能在現場發現可以證明自殺的物證,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關月青微微側首,試圖從回憶的畫面中過濾出不尋常的細節,可惜毫無收穫。
看到關月青又一次搖頭,王珺不再追問。
「真麻煩⋯⋯」王珺像是自言自語,然後又開始思考。
「我覺得沒什麼,雖說沒有證明自殺的證據,但不能認定就是他殺。反正從現場的描述來看,學校沒必要對這件事負責。如果有警察找你們了解情況的話,你們如實說就行。」
「警察?」關月青有些吃驚。
「學生家長說要報警。不過這樣倒好,反正警察也查不出什麼,到時候他們就一定會死心的。」
接著,王珺又大談特談起來,內容無非是當下的教育制度僵化之類的。在市場化的影響下,學生家長也變得比以前更加囂張,一副消費者姿態,從心理上就蔑視學校,以為只要花錢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教育成果每況愈下,這其實都是學生家庭造成的,可是承擔指責的卻是學校,教育工作者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了。
此番牢騷,魏立行已經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但也依然耐著性子不時跟著附和一聲。關月青雖然不是很明白狀況,可眼看著談話漸漸偏離主題,身為新人只好耐心地聽下去。
抱怨持續了大約二十分鐘,王珺終於突然停下來,問:「你們上午沒課吧。」
「第二節課是我的。」
「我也是。」
「那你們趕緊回去了吧。」
走出校長室幾步,兩人都如獲新生般地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來這當老師了?」魏立行快速打量了關月青一番,一身休閒裝扮,黑色長髮只是簡單地紮起來,但她似乎變得更加成熟了。
「怎麼了,不歡迎啊。」關月青笑著反問。
「說什麼呢,只是很好奇而已。」
「我也沒想到有一天還會走上講台。」關月青晃著兩隻白胳膊。
大學時代,關月青和魏立行是生物系的同級生。雖然分在不同班級,可系內的課程都是一起安排的。談不上相熟,他們只能算是點頭之交。剛才在校長室剛一照面,兩人就立即認出了對方。
「你之前在做什麼?」
「在一家製藥公司,做研發方面的工作。」
「干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