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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山不知道梁主任已經在家裡燉好了充滿不明物體的「補」湯等他回家。
這會兒還沒到下班高峰,他開車直接去了北城電視台大樓。
北城電視台挺大,雖然和國家電視台比不了,但看著倒也算得上闊氣。
那副台長以前被沈醫生救過一命,見到沈寒山比自己親媽都親,抓著他的手,怎麼都不肯放開,誓要做那熱烈迎接紅軍的工農群眾。
沈寒山不擅長應付長輩,好說歹說噓寒問暖了一陣,從昨兒個吃的菜說到了明年有沒有準備要孩子。
還是那頭有人喊了一聲,沈寒山才終於得以脫身,轉身往吳思思他們節目組的樓層走,沒想剛出電梯往前邁了兩步,抬頭就看見吳思思穿著個卡通的大頭裝迎面走來的樣子。
兩人見面,各自都是一愣。
沈寒山在那一瞬間想到了很多矯情的詞兒,柔情蜜意的,矯情傷感的,都有。
但當他撲身上前,想要抓住其中一個的時候,那些詞兒卻又突然消失不見,變得無影無蹤了。
他大學時候學的醫,偷偷也玩玩兒音樂,無論哪一個都是和文學扯不上關係的行當。
可這時,他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了吳思思以前書里的一句話。
她說——「人和人的念想只有在看不見時才會最濃烈。而在重逢的那一刻,所有執念散去,你想做的或許只是抱一抱她,僅此而已。」
沈寒山不好文藝,但吳思思以前寫的書他都買過。
吳思思不是專業的作家,她大學那會兒就只是在一個叫晉江的網站上瞎寫些東西,文章挺短,又因為太過於文藝,不符合普羅大眾的口味,沒撲騰出什麼水花兒。
可沈寒山還挺喜歡看,他一向覺得這妮子身上有一股軸里軸氣的矯情勁兒,私下裡喊了出版社的朋友聯繫吳思思,給她那幾本破書都給出了版。
吳思思那段日子高興得像只出了欄的老母豬,整天吃得多睡得香,時不時還會在沈寒山面前嘚瑟一陣。
沈寒山那時鬼迷心竅,在她面前掏出五本書,信誓旦旦的讓她簽名,說這些都是她真愛粉絲拜託他給帶過來的。
吳思思那時蠢得可以,還真相信了,挨個簽名還在後面加上兩句鼓勵的話。
回到家裡,沈寒山把這五本書挨個送給袁晟、簡豪他們幾個損友,這些人看完之後紛紛表示——「寫的太他媽好了,就是老子看不懂」。
沈寒山格外高風亮節的一巴掌拍過去,挨個冷笑著評價:「傻逼。」
這會兒,這位曾經的世外高人沈先生率先回過神來,「噗嗤」一笑,伸手拍著吳思思的大頭套問:「怎麼這麼副鬼打扮,等下不直播你那破養生節目啊。」
吳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她這一套衣服就挺厚,現在身上全是熱氣,加上見到老熟人,臉上紅得就更加明顯了。
她平時倒不是個特別愛害羞的人,只是眼前這人畢竟是沈寒山,兩人之前有過那麼一段不忍直視的過去,現在乍一看見,實在有些意外。
抿了抿嘴,輕聲嘟囔:「你別拍我腦袋,重著呢。」
沈寒山覺得稀罕,咧嘴笑意更濃了,故意又往她頭上一拍。
吳思思身高才一米五八,平日裡臉大一些能聲稱個一米六,但在一米八三的沈寒山面前,還是立馬露了怯,就像現在,就跟一大頭蘿蔔似的,還白里透著紅。
吳思思被他笑得脾氣都起來了,沒好氣地喊:「你笑什麼啊!」
沈寒山象徵性地收起笑意,輕咳一聲回答:「沒辦法,老子一見你就樂,娘胎裡帶出來的毛病,你能治啊。」
吳思思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就差沒告訴他神經病院出門直走往左轉,沉默地皺著眉頭,邁步就往自己的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