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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會減少一些，不管分到多少，跟其他村民都是公平的，生活也不用擔心，等安定下來你們都可以進城，日子過得去。&rdo;

田大花聽他這樣說，心裡就有數了。她點點頭，站起來就打算走。

&ldo;行。那我回去了。&rdo;

姜茂松頓時愕然，腦子一下子真有點轉不過來了，見她徑直往外走，趕緊追上幾步拉住她。

&ldo;哎，你怎麼說走就走呀。&rdo;

&ldo;還有啥事?&rdo;她回過頭來，微張著嘴，理所當然的一副&ldo;說完了我不走幹嗎&rdo;的表情。

&ldo;……&rdo;姜茂松噎了一下。

兩人難得這麼心平氣和地說一次話，結果說話都沒有三分鐘，正說得好好的呢，她忽然站起來就走了，半點都不拖泥帶水啊。

想想她那性子，跟他說話一直就是這麼言簡意賅，多一句都懶得說似的，每個字都想嗆死人，姜茂松又覺著今天已經很好了。

&ldo;大花，你看你大老遠的路，剛剛來到，這時節家裡又沒什麼事，你急著回去做什麼呀，好歹……&rdo;他想了想說，&ldo;好歹吃了飯再走，上回你來飯都沒吃，奶奶私底下把我臭罵一頓。&rdo;

這次輪到田大花頓了一下，然後說：&ldo;我回去叫她不要罵你，是我自己要走的。這會兒還沒到飯點呢，你忙我也忙，我要問的事情都問完了，還在這兒幹什麼?&rdo;

&ldo;那也不行。&rdo;姜茂松說，&ldo;你看你大老遠的山路，好不容易來一趟城裡，說兩句話轉臉就走了，說什麼奶奶都得罵我。要不……我中午沒什麼事，帶你去城裡轉轉，給兩個小孩買點兒吃的用的，行不?&rdo;

田大花沒再反對。

於是姜茂松跟營房裡交代了一聲，就陪她走路往街上走。

四九年的城市，臨近年底，街面上還挺繁華的，飯店，成衣店，香粉鋪子，路邊挑擔賣菜的農婦，吆喝著賣麻糖的小販……一個一個走過去，大中午，路上稀稀落落的行人，藍布長衫的男人，燙波浪頭髮的婦女，也有穿軍裝的戰士。

路過一個門臉乾淨的鋪子，門旁木牌上寫著&ldo;月容女子理髮店&rdo;，姜茂松就指著說，這是專門給婦女梳頭、剪頭髮的鋪子。

他看著田大花腦後梳著的髮髻，這種髮髻，如今在城裡已經很少見了，只有鄉下已婚的女子還喜歡梳。

而田大花身材嬌小，面容清秀，又穿著一件偏襟盤扣的青綠色夾襖，很素雅的家織布，腦後梳起髮髻，再配上她沉靜獨特的氣質，宛如從民國的青綠山水中走出來，十分耐看。

只是……這一身打扮，真有些不合時宜了。

&ldo;大花，你要不要進去剪個頭髮?&rdo;姜茂松試探著問，&ldo;你看，現在女同志都喜歡剪頭髮，時興好看，也方便，梳髮髻的人現在少了。你要是剪頭髮‐‐&rdo;他端詳著她說：&ldo;肯定好看。&rdo;

&ldo;不剪。&rdo;田大花言簡意賅，兩個字拒絕了。

剪頭髮也不是多麼新潮的事物，村里也有人學著剪，最初的時候有人剪，守舊的老長輩們還要嫌棄一句&ldo;二道毛&rdo;，說不好看，慢慢的也就看習慣了，不醜。

可田大花上一世的思想觀念就是&ldo;身體髮膚受之父母&rdo;，沒想過要剪斷自己一頭長髮。再說了，梳髮髻有梳髮髻的好處，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