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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行軍床，那麼硬，那麼窄，我這把老骨頭，差點讓美國人的飛機給炸碎了，小床都咯人，總得給點情面吧?&rdo;

田大花真的是一下子沒忍住，差點笑出來，這把老骨頭，他還真好意思說，這人……臉皮呢?

她慢吞吞看著他，片刻，然後坦蕩地承認：&ldo;姜茂松，我就是，就是覺得很彆扭。你這人，當戰友當兄弟都很好，挺不錯的，可是，要把你當自己的男人，男人無非都薄倖，就像你，誰知道你一轉頭又會幹出什麼事來?再說我自己就是個冷情的，一個女人過得心都獨了，我大約沒那麼在乎誰。&rdo;

姜茂松心情一點一點往下落。

&ldo;不過‐‐&rdo;她放下書本，從倚著的床頭坐直身子，頓了頓說：&ldo;你上了戰場一年多，你沒回來，茂林又去了，茂林走的時候，我忽然很想再生個孩子，福妞畢竟是你妹妹，小石頭一個獨子，太單薄了。等我老了，我總希望他還能有個兄弟姐妹。&rdo;

姜茂松一顆心聽的起起落落，終於等她說完，花了好半天才徹底消化了她這番話，真不知該作何感想了。

好嘛，媳婦兒拿他當兄弟，然後又要拿他當……種馬。

她自己，也有些矛盾彆扭，然而她還是做出了決定。

&ldo;還有，&rdo;她臉色難得有些彆扭的羞窘，扭開臉，吞吞吐吐地說，&ldo;我這幾天，月事來了，要不你……你還是先睡小床吧。&rdo;

姜茂松五味雜陳地看著她好一會兒，忽然來了脾氣似的，一言不發，乾脆利落地脫鞋，脫衣，上床，摟著媳婦睡覺。

終於又回到他懷裡了，姜茂松伸手關了燈，心滿意足地一聲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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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田大花才一動，死摟著她的人也跟著醒了。

回到國內回到家裡，在媳婦的床上，姜茂松難得睡了個香甜放鬆的舒服覺，他伸手摸索著從床頭摸到手錶，看了一眼，帶著些睡意說：&ldo;起這麼早幹嗎，再睡一會兒。&rdo;

&ldo;我答應小石頭給他包餃子。&rdo;田大花嘗試著推開他，被他胳膊腿纏著，她忍了忍，考慮著要不要一腳踢下床算了。

&ldo;算了吧，一大早包什麼餃子。&rdo;姜茂松胳膊一伸想把人摟回來，初冬的天氣里，暖暖的被窩，他覺得他可以睡上一整天。

&ldo;我昨晚肉餡都剁好了。&rdo;田大花推開他，利落地穿衣下床。姜茂松眯了一下眼，這麼一抖落他也醒了睡意，索性也掀開被子穿衣服。

接風餃子，明明是給他包的，寓意圓滿，他要去一起包。

初冬了，一開門天氣還有點冷，兩人簡單洗漱一下，一前一後進了小廚房，田大花和面、揉面，姜茂松放爐子、切白菜，然後看著她把剁碎的白菜和肉餡攪拌一起，蔥花油鹽花椒粉一樣一樣加進去，柔韌的白面切團擀成圓圓的皮兒，姜茂松就拿起餃子皮，包了一個餃子，自己看了看，挺滿意地托在手掌上給她顯擺。

&ldo;看看，我包的餃子還挺俊吧?&rdo;

&ldo;還行。&rdo;田大花客觀求實地給予評價。

&ldo;小時候家裡人口多，茂林又小，過年我能幫奶奶和我媽包餃子，後來到了部隊，戰況不緊過年也包過兩回，一幫子大男人，別的人基本都不會，我會，包完了拿在手裡，轉一圈數落他們笨。&rdo;

田大花一邊聽他說，一邊手下飛快地動作，兩人合作，很快包了一蓋簾餃子，等小石頭和福妞揉著眼睛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