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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掏出兩塊金黃噴香的玉米餅，很好心地遞給姜茂松一塊。

姜茂松接過來，咬了一口，這玉米餅從她兜里掏出來，還帶著些體溫，沒那麼硬。

他拿胳膊碰碰她，笑道：&ldo;你說這地方這麼清靜，等咱們老了，索性就進山蓋一個屋子，來養老，古代不是講嗎，歸隱山林，田園之樂。&rdo;

&ldo;沒有路也沒有足夠的水源，你怎麼在這兒蓋房子生活?冬天裡一下雪，大雪封山，你門都沒法出，等著餓死吧。&rdo; 田大花很煞風景地說。

她忽然眨眨眼睛，指著腳邊的水潭說：&ldo;你知道嗎，這山里水源少，這個水潭一準經常有很多活物來喝水，說不定什麼東西就讓我們碰上了，熊瞎子冬天都不出來了，可是野狼很多。&rdo;

&ldo;野狼來了就打唄。以前小時候在村里時，山上常見野狼。&rdo;姜茂松回憶，&ldo;後山村老獵戶打過一隻很大的，說是頭狼。&rdo;

&ldo;我也見過，以前你還沒回來時，我在山裡跟野狼群遇見過。&rdo;田大花說，&ldo;其實山裡的活物它都會守著自己的地盤，你不去冒犯它，它也不會輕易攻擊你。這深山老林里的野狼，熊瞎子，有時還有花豹，它們很可能從來沒見過人，看見人恐怕還當什麼可怕的東西。你別怕它，越怕它越攻擊你。你就鎮定地站在那兒別怕它，它衡量完了不想惹你，自己就走了。&rdo;

&ldo;誰敢跟狼群對峙。&rdo;姜茂松說，&ldo;換了我肯定趕緊跑。&rdo;

姜茂松聽著她漫不經心地閒聊口氣，心裡忽然一陣抽痛，他不在家，她一個年輕的女人，竟然曾經獨自面對一狼群……還這麼一副不當回事的口氣。

姜茂松伸手擁著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裡摟，嘴裡說：&ldo;大花，那些日子都過去了，我絕不會再讓你獨自面對那些，我們往後，一輩子好好的，等七老八十、老頭老太太的時候，只要你敢，我也照樣陪你進山里來，好不好?&rdo;

他說的動情，心裡想像著白頭偕老，顫巍巍相扶相持，哪知道自家的媳婦似乎不不解風情，竟然笑著說:&ldo;那可不好，我怕老，總覺得老了就要沒力量沒本事了，一定很無力，很無奈。&rdo;

&ldo;走吧。&rdo;她說著站起身來，隨手一指對面的巨大山石說，&ldo;那邊好像真有兩隻野狼，估計它來喝水，我們擠占人家地盤了，我們走吧。&rdo;

姜茂松抬頭望過去，一邊就本能地把手摸到配槍，可什麼也沒看見，尋思著這進了山林就滿身野性的女人不是故意嚇他吧?可田大花已經去拎起那麼大一口袋肉，招呼他往回走了。

&ldo;我來背吧。&rdo;姜茂松堅持把口袋要過來，背在肩頭跟她一起下山。明知道她背著個口袋輕而易舉，可他一個大男人，看著自家媳婦背個口袋，自己空著手輕省，那像什麼話。

返程路上，倒也一路順利，沒碰上什麼棘手的活物。遠處跑過兩隻野山羊，離得遠田大花甚至都沒有打的興致，林間飛過一群披紅掛綠的野雞。

然後姜茂松便眼睜睜自家媳婦手一揚，似乎是幾顆碎石撒出去，就打到了一隻野雞，撲撲楞楞掙扎著飛出一段距離，被田大花跑過去捉住了。

關鍵是，要眼疾手快。

&ldo;哈，送上門來了，順便帶一隻新鮮的，過年時候燉干蘑菇。&rdo;

姜茂松：……媳婦好兇殘……

下午他們果然在黃昏前下了山。可是因為背著個大口袋，怕進村有人看了問起，兩人便又只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