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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買點麵包吃。&rdo;

他也沒扶孟辛，從兜里掏了幾張百元鈔票：&ldo;來，先給你。我走了，啊，明天10點，還是這個醫院門口等啊。&rdo;

孟辛咽了口唾沫，接過錢：&ldo;好。&rdo;

陳晨和那人結伴走了。孟辛慢慢走到走廊，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緩了半晌才覺得稍好點。針眼也不冒血了，他把錢拿出來看看，放回書包里，走出了醫院。

孟辛晚上睡得極其不踏實，半夜盜汗，早上差點沒爬起來，床被都是濡濕的。何舒碧不上班的時候要睡到中午才起來，家裡靜悄悄的。

給自己煮了兩個雞蛋，他10點準時到了醫院，陳晨還晚了十多分鐘，到了就催：&ldo;上去上去。&rdo;

流程和昨天一樣，只是只抽了400，孟辛沒有昨天那麼難受，可連著兩天抽了1200的血，他人也實在是有一些不好，嘴唇都有點發白。

得了陳晨給的400塊錢後，孟辛就回了家，時間還不到1點。

何舒碧在吃麵：&ldo;一大早去哪兒了啊？&rdo;

&ldo;到處轉了轉。&rdo;孟辛隨口說了一句，知道她不會再追問，在她面前坐下來，&ldo;這個月的伙食費該給我了。&rdo;

&ldo;你就只會說這些。&rdo;何舒碧責怪地說了一句，打了個哈欠，&ldo;等會兒給你。&rdo;

孟辛嗯了一聲，起身鑽進了自己臥室，把錢全部拿了出來。

之前他多估了自己之前的存款，加上今天拿到的400塊和何舒碧要給的300塊，不過是剛剛2000出個零頭。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夠了。

他輕輕舒了口氣，倒在床上，腦子還在陣陣發暈。

聽到外面的動靜時，孟辛走出了房門。何舒碧在鞋櫃邊穿鞋：&ldo;錢給你放在桌上了，把碗給洗了。&rdo;

孟辛沒有問她要去哪裡，默默地把餐桌上的錢收了起來。

門在他背後關上了。

有時候孟辛也會想，是不是天下的父母都是如此，會在最後變成這樣。如果何舒碧和孟正宇一開始就這樣那倒也還好，可偏偏孟辛有一個很美滿的童年。

對比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孟辛進了廚房，何舒碧不光給他留了一隻髒碗，她光做不收，打的雞蛋殼都還在流理台上。先給自己下了一大碗清湯麵吃了，孟辛才動作緩慢地把這些一一收拾了，回到自己房間直接睡了過去。

下午醒時他腦子發脹，頭痛欲裂。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把錢拿上，到小區門口等了半小時，看到姍姍來遲的馮向東。

孟辛沒多說一個字，把錢給了他。

馮向東叼著根煙，當著他面數了個清楚，拿著錢扇了扇，嘴角一翹：&ldo;剛好，謝啦。以後有機會再一起玩。&rdo;

孟辛木著臉：&ldo;不要再來煩我。&rdo;

&ldo;別這麼說，&rdo;馮向東說話的時候那根煙就一翹一翹的，笑得十分別有深意，&ldo;說實話我沒想到你還真能湊到這麼多。嘿、以後哥們兒缺錢，再來找你救濟哈。&rdo;

他見孟辛沒說話，笑得就非常燦爛。

&ldo;……你說過，未成年犯事兒不怕是吧？&rdo;孟辛開口，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ldo;馮向東，我也是未成年。&rdo;

馮向東一愣。

孟辛接著道：&ldo;這錢是我欠你的，所以我還你。但你別得寸進尺以為我是軟柿子。真惹急了我，你覺得我怕進去住幾天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