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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每每羅曄提起筆,總想到那個阿姨的微笑,噁心極了,便如何也寫不下去。
他的繆斯女神也隨之一去不回了。
餐盤是鐵的,磕在桌子上響亮的一聲,禾遠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但顯然現在他心情不佳,笑得非常敷衍,他說:「多巧啊,有個位置在你身邊。」
女孩子的直覺是靈敏的,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她發覺對面的男人對自己印象不佳,但礙於身份便什麼也不敢說出來。禾遠的笑意便也更深了些:「一路走過來,就你這裡有空位置。」
不會發表的記錄
記錄員:「能說一說你的家庭情況麼?」
侯禾遠:「中產階級,橄欖型的中間部分。」
記錄員:「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實話實說,說一說你的父母。」
侯禾遠:「沒什麼可說的,我的母親很失職,我的父親是個被害妄想症患者,病例,報警的案底,都在裡面了,雖然實際上發生得比裡面多得多。」
記錄員:「你願意說一點快樂的事麼?」
侯禾遠:「我願意,我有個愛人,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每當我想起他,他帶給我的痛苦的、悲傷的愛情就成了在我血液中流淌的蜜糖。他可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世界第一快樂人。」
記錄員走了後,他又打開了錄音筆,忍著極大的羞恥說:「我覺得我的愛人很陌生,沒有原因,我看到了他年輕時候的照片,非常陌生。或許他那個時候很常笑?但在我的印象中,他又總是嘴唇深抿的。笑也很少笑。我方才與記錄員談到了他,我不敢透露他的名字,我怕……但是我的愛人你要知道,我是嫉妒你的在大學的紅顏知己的,我嫉妒她,我要被那嫉妒的火焰吞沒了,她可以離你那麼近……」
他哽噎起來,再也說不下去了,他腦子裡有有關羅曄的記憶,那都是書本與資料中沒有的,但那就像夢境一般一閃而過,他判斷不了自己記憶的真假,也不能斷定自己的愛情是否僅僅來自激素的刺激。
第3章
禾遠對這女孩子也有敵意,雙眼如刀,嘴上帶笑,「我是不是打擾了?但是別的地方的確沒有位置了。」
「沒事沒事,」叫安瑪麗的女孩子含笑道:「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說,都不晚的。」
瑪麗是個聰明女孩,知道在什麼時候都玩弄手腕,她根本不急著向羅曄告白,告白有被拒絕的可能,而對於她來說,當然不可以,至少在她愛他需要他的時候當然不。另一個好主意是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喜歡他,這樣不僅僅女孩子會離開他,男孩子也會跟著起鬨,強行把他推到自己面前。她太了解這些不成熟的年輕人。
一句話輕而易舉地戳到了他的痛楚,筷子尖相碰,禾遠渾身一僵,半晌,勉強笑道:「有些話早說的好,早說出來,也早被拒絕。」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她不曉得禾遠是在說誰,戴網紗手套的左手跨過桌子搭在他手臂上,關切道:「天涯何處無芳草,總不能吊死在一刻歪脖樹上呀,你這樣深情的男人值得更好的。」
禾遠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胳膊,瞥了一眼羅曄,道:「他是最好的。」
「如果我愛的人,也對別人這樣說我,我夢裡都要笑醒的,」女孩嬌俏地晃了晃肩膀,意有所指地望著羅曄。羅曄兩個人都不理,一心一意地將餐盤裡的蒜末都挑出去,他不喜歡,因為吃了後嘴裡總有股味道。
「現在我也愛著他,」禾遠把水果盒推給羅曄,薄荷糖丟給瑪麗,「又是我們還會聯繫。」
安瑪麗笑笑:「你這樣古派的痴情人,肯定見不得她,見了就要落淚的,你們寫信聯繫麼?」
「倒也不是,」禾遠轉了轉眼珠:「我靠做夢聯繫他,夢裡總有他。」
瑪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