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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現在更想看一部科幻片,越新越好的那種。」
「為什麼?」
「因為我看過《麗人》的初稿。」
姐姐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初稿?你上哪裡看過初稿。」
「我怎麼就看不得?」
「羅曄先生引用過海明威的一句話,」姐姐神神秘秘說:「初稿都是屎,編輯都不給看。」
禾遠啞然了,許久他才笑了起來,說:「或許吧。」
第15章
一早編輯便給他打了電話,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去書店開簽售會,都要早安排。
羅曄苦笑道:「我只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
「你不再是了,作家先生,」老爺子樂呵呵道:「我打算把你交給陳姐了,我要退休了,身子骨熬不得了。」
陳姐比老爺子小十歲,因為性格潑辣,進過編輯部的人都叫她姐姐。老爺子時不時也挪揄她。
「你退休之後做什麼?」
「陪老伴啊,孩子也長大了,她一個人在家裡孤零零的,她還不喜歡出去,沒人陪她可不成。」老爺子語氣里有些惋惜,他說:「早十年遇見你就好啦。」
羅曄瞭然了,「替我向阿姨問好。」
「成!」老編輯豪爽道:「我跟你說過的話你要當回事,記得,簽售會!哎,我還有事情找周媚談談,有時間再聊吧。」
羅曄靜靜地站在電話旁邊,他當然是高興的,高興又得意,像赤/身/裸/體坐在礁石上,讓快樂的潮水將整個人都淹沒了。
我的確是個作家了,他想。
羅曄去敲父親的書房門,得到應允後他推開門,說:「我有自己的簽售會了。」
父親眼中帶著暖意,「恭喜你,作家。」
此時驕陽當空,他便異常惋惜,他那如同暴雨疾風一般的繆斯像沒有南瓜車的灰姑娘,沒有機會與他一同慶祝這這一天。羅曄打算寫下來,攢滿禾遠錯過的、他人生中重要的瞬間,攢十個念給他聽,看他不能掩飾的懊惱神情。
權衡了利弊,沙龍他還是需要去的,文人的沙龍,愛恨情仇都在裡頭,他總疑心又有一天那裡面會發生兇殺案一類的,無論是救人還是作證都是挺麻煩的一件事。
羅曄本敞著衣櫃一件件地挑領帶,忽然外面稀稀落落地下起雨來,雨聲不大,雷聲卻很響,他瞬間便放鬆下來了,這個折磨人的沙龍,他今天便不必去了。
禾遠從鏡子裡邁出腿開,走路有點跛,連一個眼神也沒有分給羅曄便一頭扎進被子裡。
羅曄覺出這般不尋常來,便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樣?」
「不好?」
他陡然回想起他上一次自殺與母親告別的事,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繃緊了,羅曄問:「你是不是又自殺了?」
「我沒有!」禾遠疲倦地把腦子換了個方向:「我記得你上學的時候很討同學喜歡,怎麼做到的?能出個主意麼?」
「你的腳怎麼了?」
禾遠咽了咽口水:「我爸爸踢的。」
「你媽媽呢?她沒來阻止他麼?」這在羅曄看來幾乎是不敢設想的,禾遠多大?一個高中的學生養活不了自己,在自己家寄人籬下,像個行走的出氣筒,羅曄想,我的愛人有頂好的腦子,共情能力好得出奇,又是個樸實善良的好人物,為什麼會有人要傷害他?
「我媽媽在和樓上的鄰居談什麼時候去算命。」禾遠露出一個靜謐的微笑,他覺得自己骨子裡爛透了,真不愧是他父親劣質基因造出來的次等貨,他太知道怎麼表現自己的無助與痛苦了,他知道,向父親母親那種沒心肝的人哭訴求饒是沒有用的,所以他向羅曄訴苦。
因為他知道羅曄愛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