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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允德含笑點頭,「正是。」
「你是景翊的……」冷月頓了頓,看了一眼蕭允德一笑起來層次愈發分明的眼角,「表叔?」
蕭允德笑容一僵,景翊眼睛裡笑意乍濃,嘴上卻忙糾正道,「表哥,是我表哥……蕭老闆只是長得顯輩分大一些。」
冷月勾起嘴角應和了一句,「難怪聽人說蕭老闆面相好呢。」
蕭允德憋著一口氣,差點兒把手裡的扇子捏斷了。
「你倆,到底想跟我談什麼生意?」
冷月挨在景翊身邊,濃艷如火地笑了一下。
蕭允德一時沒法斷定是不是曬暈了生出的錯覺,反正他就是覺得這個滿臉冰霜的美人胚子從站到景翊身邊那一刻起就莫名地帶上了熱乎氣兒,還是那種從里往外冒的熱乎氣兒,看得讓人心裡直發癢。
他家那個女人要是有這一半的滋味……
蕭允德喉結動了一下,吞了口唾沫。
景翊怎麼就淡然得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冷月邊笑,邊道,「表叔……哥,你除了瓷器,還做別的什麼生意嗎?」
蕭允德怔了怔,才回道,「沒,沒別的生意了啊。」
「那你還問我們談什麼生意?」
「……」
蕭允德順了順那口險些把他噎背過去的氣,看著笑得很有點兒夫妻相的兩個人,抽了抽僵硬的嘴角,才道,「你們想買瓷器?」
蕭允德不會告訴他們,但有個事實他還是知道的,他這瓷窯里的東西實在算不上什麼好貨色,以至於他爹安排裝箱送禮的時候還特意囑咐他要用最好的紅木箱子裝。
據說,大部分收到他送的瓷器的人家都是把瓷器扔了,把箱子留下了。
他跟景翊不熟,但從市井間聽說過,景家四個兄弟在吃穿用度上最講究的就是景翊,江南名窯進貢進宮的瓷器都能被他挑出刺來,他會來這兒買瓷器?
景翊笑得很客氣,穿著一襲官服,卻頗有儒雅商客的味道,「除了瓷器,表哥這窯里還產什麼物件?」
蕭允德皺了下眉頭,「沒什麼了,只有瓷器。」
「那我們不買瓷器還能買什麼呢?」
「……」
蕭允德覺得京城第一煙花館「雀巢」的畫眉姑娘說得對,甭管信不信,每天早晨起來還是應該看看黃曆的。
萬一就准了呢?
「那你們……」蕭允德用盡半生的智慧斟酌了一下,才道,「自己到庫房挑去吧。」
冷月輕蹙眉頭,「我們不要舊貨。」
「我這裡從來就沒有舊貨這一說,全都是這兩天新出窯的。」
蕭允德這話不是胡扯,他這窯里產的東西雖然一般,但隔不住他爹豫郡王的親戚朋友同僚多,窯里每日燒出來的東西,送還是能送完的。
冷月一臉清楚明了的不樂意,「我們就是想要新鮮的,剛從爐子裡面拿出來,還咕嚕咕嚕冒熱氣的那種,不然何必大老遠兒的特意跑來瓷窯一趟?」
蕭允德的臉色都有點複雜,因為冷月這話讓他隱約覺得自己是個打芝麻火燒的,他已經不太想跟這倆人談任何有關生意的事了。
蕭允德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扇子,「爐……瓷窯就在後面,要多少拿多少,算我送給冷捕頭的見面禮了。」
冷月兩頰微紅,不看她別在腰間的那把虎紋佩劍的話,她笑得還很像個當媳婦的人,「那就多謝表哥了!」
蕭允德複雜的臉色被這聲爽快的「表哥」撫得順順的,再度眯起眼睛,嘴角微揚,「一家人,就不必客氣了,冷捕頭要是喜歡,隨時可以來拿。」
冷月睫毛對剪,「裝瓷器的箱子也能拿嗎?」
「……」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