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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欽州牽著顧程誠坐下,一眼就看見了被陳蓓放在花瓶里朝珠玉露的紫薔薇,他很喜歡花。
他勾起唇角,只覺得重來一生,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顧程誠臉上有些泛紅,他的視線一直跟隨著許欽州的動作,生怕男人一個反悔,現在絕無僅有的一點溫暖都會被收走。
他的爸爸太善變了,一會兒恨他恨不得讓他沒有出生過,一會兒愛他恨不得護在手心裡。
許欽州這時候站了起來,他看到了陳蓓熱在那的熱牛奶下意識地就要給顧程誠喝。
像是被這個動作戳到了痛處,顧程誠目光呆滯地望了眼許欽州,心裡卻在想:「爸爸,這是在故意拿牛奶搪塞我嗎?爸爸他從來不讓我喝牛奶的」
一時之間兩人氣氛詭譎,許欽州看到他愣住一直不說話還以為是他不喜歡喝牛奶。
他站起身,默默地說:「程誠要是不喜歡喝牛奶的話,爸爸可以給程誠做牛奶米糊吃,爸爸小時候不愛喝牛奶,爸爸的媽媽也會這麼做的。」
許欽州很溫柔地在說話,突然意識到什麼,也對,現在他是另外一個人的身份了,他花了一個晚上才勉強回憶加適應,一時半會得意忘形又記不住了。
顧程誠有些發愣,注視著許欽州拿著熱乎牛奶進了廚房,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因為緊張悄悄藏在兜兜里的小手都已經捏出汗了。
陳蓓正兀自在餐廳忙碌,似乎在用榨汁機做著什麼輔食。
許欽州看她做得細心專注,等她搞完了才開口問:「陳阿姨,你這是在做什麼?」
陳蓓手上的動作一松,嚇得連忙遮掩。
「許許先生」
許欽州察覺到眼前人的不自在,但還是繼續問:「再給程誠做輔食嗎?」
陳蓓還以為自己私底下悄悄給顧程誠做米糊的事情被發現了,臉色驟然變得僵硬連忙低頭道歉:「許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了!」
許欽州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心下疑惑:難道陳蓓在謀害顧程誠?不應該啊,陳蓓是個好人來著。
誰知陳蓓的目光也跟著沉了下來,她悶聲開口,話中夾帶著哽咽:「許先生,每天的熱牛奶您從來沒給小少爺喝過,甚至不讓他上桌吃飯,孩子還這么小身體吃不消所以我擅自做主給小少爺做米糊吃,您放心都是用的稀飯攪碎的。」
許欽州幾乎是立刻明白了陳蓓的意思,顧程誠是很喜歡喝牛奶的但原主卻從來沒有給他喝過甚至在吃食上虐待他,陳蓓內心不忍所以悄悄給顧程誠用米糊代替牛奶。
許欽州這才知道,哪有小孩子不喜歡喝熱牛奶的,程誠那半推半就的神情只是因為怕他不敢動而已。
他很喜歡牛奶,也很想爸爸能夠給他喝。
「程誠要是不喜歡喝牛奶的話,爸爸可以給程誠做牛奶米糊吃,爸爸小時候不愛喝牛奶,爸爸的媽媽也會這麼做的。」許欽州覺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往顧程誠傷口上撒鹽。
就好像是在明知故問。
許欽州撂下手裡拿著的碗走出了廚房,一頓飯被他搞得烏煙瘴氣,原因是來自一杯熱牛奶。
顧程誠這幾年都沒有喝過牛奶,被原主養得很敷衍,看起來沒有幾兩肉。
顧程誠局促不安地坐在座椅上,盯著手裡的玩具一動不動。
桌上的飯菜他絲毫沒有動過,身上穿著的衣服一看也是一年之前的舊款,洗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即使離的還有點距離,衛衣上起的球卻依舊能看見。
許欽州看著他委屈的背影,孩子已經五歲了,過了今年夏天就六歲,可顧程誠看起來卻像個小大人似的,悶悶的。
「程誠。」
「你最喜歡的熱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