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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身粗布衣裳,铺在地上连踢带踹,弄的又脏又破,美滋滋穿好,然后抓把烂泥糊在脸上,转眼之间,便摇身变成一个小叫花。这番连我亲爹都认我不出,更何况“瞎老爹”?比来比去,还是元英雄我技高一筹。元遥少年心性,想想自己模样,忍不住嘻嘻哈哈笑了一阵,随即昂首挺胸穿过岳州城门。那些痴心赏金的人当真舍得下本钱,聚集在城门处一丝不苟注目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等,唯恐一个不慎错失发财良机。元遥撇撇嘴,一路朝北面的洪州行去。
岳、洪两州相聚不远,但徒步也需三五天工夫,元遥走的腰酸腿软,有心雇车马代步,却想起自己扮了小叫花,若去雇车,必定引人注目,此刻刚出岳州不久,大意不得,因此强自忍耐,饥餐露宿,接连苦走几天,总算进了洪州地界。
这一天元遥问过路人,得知再过二十余里便能到洪州城下,心中大喜,暗想着到洪州城后定然先要大吃一顿补补这几日的亏空,想到这里,元遥不由自主咧嘴一乐,再欲前进时,猛然间觉得有些失落,抱头沉思半晌,才觉得自己身轻如燕,竟是随身携带的小包袱没了踪影。
元遥冷汗直冒,包袱中那件缎子衣裳虽说华丽,却也值不得几个钱,倒是瞎子给的银子全数都在其中。元遥伸手全身上下摸了一遍,连裤裆都掀开瞧了,仔细回想,似乎清晨从草窝子爬起来时就一身轻松,幸好走的不算太远,元遥慌忙一路狂奔,待转回昨夜里露宿的草丛时,却哪里还寻得到包袱?
元遥一**瘫坐下来,泪汪汪望了望已在视野之内的洪州城,吃喝玩乐尽数成了泡影,身在异乡又无分文,能有口饭吃已算的上祖坟冒青烟了。
直等泪水打湿半条裤子,元遥才有气无力的起身前行,岳州隐然是回不去了,只好在洪州碰碰运气。
这数十里路走的无精打采,待到洪州时,元遥几乎脱力,随意找个地方坐下,心里凄苦,肚子又饿,想着想着泪花便一层层冒了出来。
当真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原来洪州与岳州一样,乃是汉威国最为富庶的州郡之一,百姓富足,自然乐善好施,洪州街头的乞丐,无论老幼,都有人施舍,元遥出岳州时刻意寻来的一身乞丐行头功效卓著,刚在街边冒泪花,便有善心的大婶提篮路过,瞧元遥可怜,伸手从篮中取了两块发糕递来,元遥脸皮厚若城墙,当即抹干泪水,把发糕当做杀父仇人,恶狠狠一口咬下,两块发糕便只剩下边角。大婶微微一笑,又取了两块发糕,说道:“小叫花,慢些吃,明日你若还在这里,我路过时再取两块糕给你。”
元遥满嘴食物,连个谢字也说不出口,目送大婶走远,他才缓口气,慢慢把其余两块糕也都吃了,心道:看来洪州叫花衣食无忧呦,老天还算有眼,叫我穿了这身衣裳赶路,才不致挨饿,说来说去,这笔帐仍得算在死瞎子身上。
岳州洪州其实对元遥来说都是一样,自从找到这条谋生之路,元遥每日虽不是大鱼大肉,但总能填饱肚子,加之背后刺痛渐渐消失,越发觉得前途光明。
这一日天气颇好,元遥在施舍中东挑西捡了些精细食物,吃饱后倚在墙根晒暖,半睡半醒间,猛然听到有人喧哗,待睁开眼,才瞧见几个同行站在自己身前怒目而视。
“那里来的野叫花!”为首一个瘦高乞丐冷冷说道。
元遥在洪州无亲无友,原本还想跟几位同行攀谈攀谈,但眼见对方无礼,当下笑嘻嘻说道:“这位老哥说的极妙,莫非洪州的叫花还分野的?家户蓄养的?却不知道老哥是谁家蓄养的?”
“住口!没得半点规矩!这位乃是孟香主的大弟子,得罪了他老人家,有你的苦头吃!”
元遥秉性一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听了对方恐吓丝毫不以为意,依旧笑嘻嘻回道:“都他娘的要饭了,那里还来的这许多规矩?几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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