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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題是說支持商鞅變法的是秦國哪個國君。這個題是個送分題,偏偏季舟白不學無術慣了,第一題就不會了。林牧漫不經心地將紅筆戳到秦孝公的名字上,季舟白覺得林牧是故意要借她人情的,於是搖搖頭,賭氣似的:「不會!」
老師笑:「你看你,鬧哄哄地過來了我以為你踢館呢,吃癟了吧?知道知識就是力量了吧?」
季舟白撐臉,奪過林牧的紅筆在卷子上胡亂畫了個大王八,龜殼上寫林牧二字。
寫完了,心情舒暢。老師和林牧一起看她胡鬧。
老師說:「你和人家多學習學習,你看,一個班長一個團支書,要是成了好朋友,互相幫助,都能進步,老師看你也不笨。而且咱們學校舞蹈團也不是拔尖的,你指望走藝術這條路,難呀。」
林牧也點頭:「咱們學校的藝術生文化課都不太好,最後雖然專業很厲害,可都不能去頂尖的學校。而且你們下學期都去集訓了,那時候文化課都補不上來,之後再跟上就很難了。」
「關你什麼事?」
老師說也就算了,連林牧都指手畫腳起來。
「沒事,講題講題。」老師看季舟白要豁然起身打林牧一頓的架勢,便急忙拉過卷子繼續下一道題。
季舟白抱胸坐定,越聽越聽不懂,有些煩躁,抓著頭髮懊喪地趴在林牧的桌子上。
這節自習太長,她困到在林牧桌上睡著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下最後一個晚自習,腦袋底下墊著一件疊起來的校服上衣。
☆、變態
林牧裡面居然穿著厚厚的媽媽織的套頭毛衣,淡粉色,領口還格外換了種編織方法,花紋很是漂亮。但看林牧因為脫了外衣,就不知道哪裡變出一對袖套,怕弄髒袖子,正在低頭做題。
季舟白推了她一把:「你還動我腦袋?」
林牧自覺已經掌握了還季舟白人情的終極奧義,就是做個馬屁精。而且有句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覺得季舟白也不過是幼稚的非主流兒童,應該還沒有壞到人神共憤,因此她若是能忘記自己心裡的那點兒怨氣,時時刻刻都有些笑容,季舟白應該會從此對自己喪失興趣,之後兩人和睦共處。
反正下學期季舟白就要去集訓了,那時候她就可以重新回到原本的秩序中去。
她微微笑了笑:「那樣趴著不舒服。」
「虛偽。」季舟白鏗鏘有力地反駁。
到了最後一節自習,高二十班像起死回生,吵鬧成一團,上課唱歌的,玩遊戲機的,聽音樂的,聊天的,打牌的,鬧成一團。人人都亢奮地像是在教室蹦迪一樣。年級主任總是在這個時候出沒在走廊中,推開教室後門說:「你們班有完沒完!哪個班像你們啊?我在辦公室就聽見你們班的聲兒了!消停一會兒!」
然後消停到年級主任消失在走廊盡頭,十班重新煥發活潑生機。
這時候林牧就陷入了一場苦修,她學習青年馬克思在公園讀書的精神,屏息凝神地打造著自己專有的隔音空間。
這天偏偏不一樣,季舟白坐在她身側,把她這點兒小空間侵占了個大半。
過會兒翻開她的書問問是什麼時候訂的,過會兒再指著她上課時做的筆記說她過分解讀。
她無法做題,無法背單詞,無法記憶知識點。
季舟白像個大剪刀一樣把她該有的生活攪和得稀碎。就在今天,在季舟白的影響下,她在上課時間居然在外面溜達,她在該聽老師講完一整張卷子的時間替季舟白提問了一堆沒用的問題導致卷子只講了一半。她這片人生的領地上寫著純淨的好好學習四個大字,被季舟白剪出幾個黑黢黢的大豁口來。
還好並不嚴重,她晚上可以補回來。
等晚上的鈴聲一響,十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