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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想的。」林牧挺胸抬頭,想藉此增加力量。
「這是大聲喧譁,聚眾鬧事,誰知道你講的是什麼內容?」
好,在這裡等著她呢。
她講課的聲音絕不會比隔壁班大聲背書的聲音大。而且她只有一個人,對著班裡二十來個人也不需要吼叫。
而且,高二所有老師都知道,十班林牧又乖又安靜,鬧事和她打不著關係。
林牧被斥責就容易哭,但大家都看著,她勉力撐起氣勢。
「您可以問問同學——」
「不要和老師頂嘴。」
據理力爭下去,吃虧的只是自己。如果季舟白在這裡會怎麼說呢?
別和他槓,他那種人,哎呀,他是校領導,把鹿說成馬,你也得點頭。
你呢?你只是個學生。
被拉回學生的世界,林牧頓時感到錯亂,稍加調整,朱主任接下一句:「校規哪一條寫了可以給同學講課?嗯?」
「校規寫,同學們要互幫互助。」
幫腔的是劉文斌,林牧一合眼,暗道他好心辦壞事。
「你們班都是這個樣子?嗯?你們的父母就教育你們這樣和老師說話嗎?他們花了大價錢把你們送進來,卻沒有教你們做人的道理?」
是誰都討厭被這樣扣帽子。林牧籌措詞句,但忍住了,剩下一片鴉雀無聲。
「你,出來。」朱主任把林牧帶走。
接下來是一連串慣有的充滿壓力的審問:
持續多長時間了?
是誰教唆你這麼做的?
你是不是背後拿了好處?
是不是不尊重科任老師?
最近是不是勾結社會人士?
你這麼做到底是什麼居心?
子虛烏有,林牧才學會撒謊沒多久,還編造不出這樣高水平的謊言。
騙不過自己,騙不過對方,索性緘口,任憑一頂頂帽子扣上來。
她比從前鎮靜,不像最初被罰站就哭出來的自己那樣臉皮薄。如今鍛造臉皮,撐得住幾分。
高二年級主任一對一責備,竟然沒哭,林牧為自己驕傲些,撐起薄薄一層微不足道的,少年人的體面。
問題一浪接著一浪,只是接下來開始捆鎖她,叫她無法忽視:
你媽媽把你送進來花了多少錢?
你在十班是不是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你媽媽現在的工作還是超市和飯店兩邊跑?
你怎麼和季舟白那種學生混在一起?
你是不是想挑戰校規校紀?是不是以為自己牛得不得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件事嚴重到要被退學?
把林牧捍衛自己堅強的那層殼……振振有詞地擊碎了。
林牧還在等接下來的招數。
你們班就一個重點名額,你退學了你們班就完不成指標,你們班主任那麼大歲數了,你想看他去燒鍋爐?
現在被退學處分交保證金五千,你媽媽一個月掙多少?一千五?我看差不多。
你教十班這群廢物,誰會念你的好?你被處分,他們還高興,一群扶不起的阿斗呢,要學習還能來這個班?
知道辦公室老師怎麼說你麼?越俎代庖不認識自己,眼高手低,連年級前十都沒進,就敢當老師?
她終於被擊潰。
沒出息地哭了起來。
「好好想想吧,明天中午,要麼來交保證金,要麼叫你媽來領人。」
這些話都在走廊里說,沒有遮掩音量。
隔壁的九班,那邊的七班和八班都有學生探出頭來,好奇地打量林牧。
他們都聽說林牧給人講課,講得十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