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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君弒父,膽子還真大。」他冷冷說著,手上卻極溫柔地撫著柳玥的後背,給她順口氣。
等不舒服的感覺下去了,謝易看出她的擔憂,「我們靜觀其變就行,讓他們自己斗去。」
太醫丞所有的藥方都要備份存檔,以供日後查驗,謝易著人去偷偷抄錄了一份,拿給孫先生看。
孫先生不知道是宮中的藥方,看著看著皺起眉頭。
「這兩本……不是同一個人開的方子吧?」
「的確不是,有什麼不同嗎?」柳玥問。
孫先生沉吟半晌,指著以前的那本說:「這本舊的用藥比較溫和,雖然起效慢些,但不會出錯,什麼體質的人都能用。」他翻開另一本,接著解釋:「新的這本明顯是猛藥比較多,藥物搭配雖然也能用,但是給身體虛弱的人服用還是很傷元氣的。」
他怕柳玥沒聽懂,補充道:「如果我給侯爺用藥,多半是會下猛藥的,侯爺身體底子很好。但是如果我給夫人用藥必然是選擇前者,細水長流,穩妥為佳。」
柳玥問道:「那如果……給我用猛藥呢?」
「雖然見效也快,但是長久下去就會傷到身體的根本。」
孫先生合上冊子,有些不解:「如果這兩本藥方都是給同一個人用的,未免也太奇怪了,應當是反過來才是,身體底子垮了就應該好好養著。」
柳玥心裡有了底,「我明白了,多謝先生。」
皇帝的身體不好,猛藥下去就回春幾日,但傷的還是身體,等藥效下去愈發不堪。
想必那位老太醫就是不願做謀害帝君的事,才匆忙請辭,結果還是被人追上滅口。
當皇帝身體已經衰敗到沒法上朝的時候,內閣眾人擬了傳位的旨。
只等皇帝自己開口,蓋上玉璽。
鄭叔已經提前預備好了白布和白色衣衫,叫人提前把廊下的琉璃燈拿下來了,侯府現在下人數量少,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應付不來。
謝易看著自家夫人顯懷的身子,面露憂色,「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帶著身子多不方便。」
「你嘴裡能不能說點好的。」柳玥輕聲嘆氣,「我現在還行,何況又不用我去跪哭,要跪也是皇后帶著妃嬪去跪……」她猛地抬頭,「陛下病倒之後,都是皇后娘娘在侍疾?」
謝易回憶了下,「應當是吧,後宮人不多,低位妃嬪又不給侍疾,高位的似乎沒幾個?」他不太關心皇帝後宮那些事兒,也就對皇后知道的多點。
「你該不會是覺得……皇后下的手?」謝易覺得這個推斷也挺合理的,侍疾時候天天跟在皇帝身邊的不就是皇后,藥里有什麼沒什麼她一清二楚。
最重要的是,祁文卿是她親生兒子。
廢太子登基她只是名義上的太后,哪怕也照顧過廢太子,終究隔了一層血緣。
親生兒子登基她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后,母子關係冷淡又怎麼樣呢,終究要看在親生母親的面子上,給舅家加官進爵。
「我安插的人可夠不到後宮裡頭,還得另外想想辦法。靜觀其變總沒有錯,讓他們狗咬狗,我們作壁上觀。」謝易看出她的睏倦,熟練地拆下發間的飾物。
少了髮簪固定,烏黑長髮如流水般傾瀉,鋪灑在榻上。
得知女兒懷孕之後,柳家送來了很多補品,其中就包含柳夫人精心挑選的黑芝麻和何首烏。
說是懷她的時候頭髮掉得多,怕柳玥也掉頭髮。
然而柳玥完全沒有這種煩惱,全都給鎖庫房去了。
她靠在謝易的懷裡,閉上眼小憩。
窗外是開得正盛的白玉蘭,風一卷,陣陣芳香就順著吹到屋裡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正文完結,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