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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婉驚訝的挑起眉,明知道他看不見,她還是沒忍住豎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嗇她的誇讚:「牛掰啊,輕輕鬆鬆拿一等獎。」
喬寄月淡淡笑了笑。
喻婉將菸頭扔進了垃圾桶,她緩緩走到階梯前,一階一階懶懶散散的往下跳。
說到了小提琴,她就想到了教他吉他的事兒。
「我可能沒辦法教你吉他了,我最近有事兒已經不在北城了。」喻婉抿了抿唇,似乎覺得這樣說就又把氣氛搞得凝重了起來,是道別沒錯,可又不是生離死別。
於是她大大咧咧的笑了聲,緩和氣氛:「嗐,你這麼聰明,小提琴隨隨便便都能拿個一等獎,吉他也難不倒你的,不用人教,自己也能學會。」
喬寄月那頭又陷入了沉默,這一次連微弱的風聲都沒有了。
哪怕他沒說話,喻婉好似也能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緒。
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喬寄月落寞的模樣。
是不是像之前那樣,長長的睫毛微垂著,鏡片之下是一片黯淡。
喻婉最受不了喬寄月委屈巴巴的樣子了,即便吳歸跟她說過喬寄月有兩副面孔,即便她也能察覺到喬寄月或許真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可她還是忍不住滋生一種憐惜之情。
果然,這就是顏狗。
喻婉正準備出聲安慰他幾句時,沉默不語的喬寄月終於開口了,嗓音低低淡淡中帶著一絲沙啞:「姐姐,我要去美國了。」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喻婉措手不及:「啊?這麼快啊。」
不過她很快調整好情緒,笑呵呵的恭喜道:「挺好的,你一定要加油啊。」
喬寄月沒有回應她這番話,而是直截了當的問:「你上次說在我出國前請我吃飯,還作數嗎?」
「啊?」喻婉又懵了一瞬,下意識否認,「我什麼時候說過」
話還沒說完,喻婉的尾音就戛然而止,因為她猛的想起來,好像自己真說過這話。
就是上次請人家吃飯結果吃了寒酸的路邊大排檔,沒吃幾口她就造得一桌子狼藉,他那天晚上一口沒吃。然後自己第二天信誓旦旦說在他出國之前請他吃大餐。
果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喻婉佯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拍了下腦門:「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兒。」
喬寄月乘勝追擊:「嗯,什麼時候。」
這倒是又把喻婉給問卡殼了。
如果換作在這之前,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回答——你想什麼時候都可以
可現在不同往日。
這個承諾,註定不能兌現了。
然而,即便內心這麼想,她嘴上仍舊答應得很是爽快,笑意盈盈的:「當然可以啊,說好請你吃飯我肯定會請的。」
話鋒一轉,「只不過最近這幾天不行,我最近很忙,可能回不去。」
「我下個月月初的機票。」喬寄月不給她搪塞的機會,「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喻婉閉上眼睛不動聲色的深吸了一口氣,她努力平復著心情,仍舊大剌剌的笑:「沒事兒,你懶得折騰。這樣吧,等我有空了給你打電話,我儘量趕在你出發之前。」
說完之後,語氣軟了些,帶著些輕哄的意味:「好不好?」
像哄小孩。
這樣的口吻,任誰聽了心都會軟一截兒。
即便喬寄月的內心此刻正瘋狂喧囂著立馬就要去見她的念頭,誰知她輕飄飄的一個順毛,他就輕易妥協。
「好。我等你。」喬寄月說。
她使勁兒眨了幾下眼,轉過身幾步邁上階梯,離開了樓梯間,「我還有事兒,先掛了啊。」
語氣匆匆忙忙,不給喬寄月留有回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