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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半日,当晚便求了那拉氏的恩典,收拾好行李搬到女婿家里照顾女儿去了。
洗三那日,淑宁与母亲、嫂子以及大房的人早早去了舒穆禄家,还专门进房看了芳宁。见芳宁虽然虚弱些,但精神还好,才放下了心。两个新生儿虽然显得有些瘦小,哭声却很洪亮,众人均赞叹不已。大家中午在外间吃过面条,便齐齐聚集在炕边,准备洗三了屋里早已供奉下十三位神像,炕上一应用具都摆放好了,什么么花儿、朵儿、升儿、斗儿、锁头、秤坨、小镜子、牙刷子、刮舌子、青布尖儿、青茶叶、新梳子、新笼子、胭脂粉、猪胰皂团、新毛巾、铜茶盘、大葱、姜片、艾叶球儿、烘笼儿、香烛、钱粮纸码儿、生熟鸡蛋、棒槌等等,都是双份的。喜塔腊家派来的收生姥姥与鲁大家地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来到炕边。
本来淑宁算是屋里的人中身份最高的,理应先添盆,但喜塔腊家的老封君在,她年纪最大,还有佟氏、那拉氏在场,于是便谦让了,只肯在同辈人里第一个添盆。众人劝不动,便也就了。老封君先添了一对小金元宝,还特地亲了孩子一口。
不久就轮到淑宁了。她已经参加过几回这种仪式,知道规矩,便先添了点清水,收生姥姥忙道:“长流水,聪明灵俐”,然后添了两对金银锞子,鲁大家的便道:“金银满仓,富贵绵长”。总之都是吉祥话。
“添盆”过后,收生姥姥与鲁大家地便齐齐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这才开始给婴儿洗澡。孩子双双大哭,她们也不在乎,只是边洗边念着“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接着又是隔着姜片炙艾叶,梳头滚鸡蛋什么的。
待洗完了,她们把孩子包好,拿起一棵大葱,轻轻打了孩子三下,道:“一打聪明,二打伶俐,三打邪魔歪道。”完事后,便让芳宁的丈夫宜海把葱拿到外头扔屋顶上。
淑宁与众人正看得高兴,却听得前门有人敲门,不知是谁来了。
那拉氏忽然很激动,忙叫人去开门,又笑着对舒穆禄太太道:“先前让人去接孩子地二大姨,想来是她到了。”
(先前没留意到住对月期间新人夫妻不能同房的禁忌,所以出了bu,真对不起
二二五、里短
婉宁穿着一件暗绿色的织锦袍子,披着石青绸面大毛斗篷,俏生生地站在院中。她只戴了两三样碧玉首饰,头上钿子也没什么装饰,只是正中的一颗大东珠十分引人注目。她轻轻用手抚了抚鬓角,露出腕间一串翡翠手串:“我来迟了,真对不住。洗三开始了么?”
众人面面相觑,喜塔腊家的老封君与喜塔腊太太都微微皱了眉。在座女眷中,除了她们与他他拉家的人,别人都不知道婉宁的事,见她穿戴华贵,又跟了一大堆丫环婆子,把整个院子占了大半去,都以为是哪个王府的贵人。那拉氏语焉不详,只提到皇子府上,众人便纷纷向婉宁问好。倒是陈姨娘看到她穿戴太素,有些不喜,只是顾虑到那拉氏,没有出声。
李氏淡淡地道:“已经洗过了,二妹妹快进来吧,外头冷,额娘年纪大了受不住。”婉宁顿了顿,瞧了一脸激动的那拉氏一眼,缓缓走进了屋子,又脱下斗篷给丫环,并让人把送的礼捧了上来,却是一对小金佛,上头还镶了宝石。这下连舒穆禄太太都皱了眉头。淑宁留意到那丫环脸生,并不是从前见惯的俏云与烟云,而那小金佛上的宝石,却有些眼熟。
安排座位时又遇到麻烦,婉宁推说来得迟了,只需要坐个小板凳就好,那拉氏却道:“胡说,你什么身份?怎么能这般委屈?”还顺道扫了喜塔腊家老封君的位置一眼,有些踌躇。舒穆禄太太叫人拿了张圈椅放在淑宁下首,请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