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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外面情形来看,似乎云平已经恢复平静,放弃追捕文冰。一连多日未捉到文冰,南云放弃搜索,也在情理之中。张澜和文冰商量了一下,还是不敢贸然行动,决定再躲上两天看看情况,也等两天后的火车。
躲藏在云平第九天下午,张澜和文冰决定,明天一早,就动身逃离云平,所走路线也已想好。先一步收拾好行李,为明早出做好准备。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张澜和文冰就已拿好行李,相携出了藏身处,走上云平一条中心路上。虽然是清晨时分,中心路上也不乏行人,为了生计,卖小吃的,拉黄包车的早早就起来了。张澜见一辆黄包车在不远处,伸手招呼:“黄包车。”
见有生意,黄包车师车夫拉着车子跑过来,“来了来了,老爷太太,请上车。”
张澜和文冰上车坐好,吩咐:“去火车站。”
车夫“好咧,二位坐稳了。”
火车站在云平城郊,车夫拉着两人一路小跑,用了半个小时左右才跑到,此时天已经放亮。到了点儿,车夫停下车,对张澜道:“老爷,到了。谢谢您了,两毫钱。”
张澜身上有七八块大洋,是从民居房梁上搜到的,他不清楚两毫是多少,拿出一块大洋用匕削了一小块下来递给车夫,“够吗?”
车夫接过银子掂量了下,怕不有一分重,连声道:“老爷,多了多了。”
“多了就当赏你的,媳妇,咱们走。”
张澜下车来,拉着文冰的手朝车站里走,就在他看向车站的时候,一阵风刮过来,把文冰遮脸的头巾给吹起来一角。张澜没看到,文冰不以为意,把头巾整理好,跟着张澜继续走。黄包车夫神色古怪,拉着车子快步离开了。
云平的火车站与张澜印象中的火车站大为不同,这里的旅客一个个拖家带口,扛着大包小包,扎堆往火车站里挤。火车站外有一排房子,而里面,空空荡荡的,一间房子也没,等车的乘客就坐在地上等着,吃喝拉撒都只能在里面解决,老远的,张澜就闻到一股子难闻的味道。还好是晴天,只是骚臭了点,要是雨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车站外头有三米来高的围墙围着,只留一个宽不到两米的小门供进出,围墙周围都有扛枪的士兵守着,要是谁敢翻墙,立即会被枪决,以此来阻止人逃票。门口儿位置,有十几个士兵守着,一个打扮怪模怪样的人负责售票。门口黑板上写着的车时间,距离现在还有两个小时,列车半小时后就能进站。
等了一会,前面的人都进了站,轮到张澜和文冰两人了,售票员抬头看了眼两人,问:“几个人?去哪儿?干什么事?”
前面几个旅客买票的时候,售票员都是那么问的,张澜知道是例行公事,不以为意,他装着老实巴交的样子回道:“两个人,俺跟俺媳妇,去陆云探亲。”
售票员问道:“探亲,探什么亲?”
张澜道:“俺媳妇大姑妈的二表嫂的外甥女的闺女堂哥娶媳妇儿,俺和俺媳妇过去喝喜酒。”
“你家这亲戚可真够远的,得,你有什么亲戚不干我事。”售票员瞅了瞅张澜,再看看他身侧的文冰,道:“你媳妇怎么蒙着脸,揭开我看看。”
反手把文冰拉到后面挡住,张澜道:“官爷,俺媳妇盖头可不能揭开,她从小得了风病,一直没治好过,平时都蒙着脸不敢见人的。”
售票员的口气极坏,“叫你揭开就揭开,管你什么风病雨病的,老爷我见的人多了,还怕给你吓着,揭开!”
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错,张澜道:“官爷,不是俺怕给你吓着,俺是怕把病传给你。风病,就是见风就传的病,你要不怕,俺就让媳妇给你看一下。媳妇,你到官爷跟前给他看一下。”张澜说完,把文冰朝售票员跟前推了推,故意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