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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的？什麼東西？&rdo;林強一聽興致就來了，也不管那祖孫倆聊得開心了，拽著程希就問了起來。

程希趴在他的耳邊，小聲說：&ldo;收音機。&rdo;

&ldo;收……&rdo;林強差點喊出來，卻見程希手指立在唇中做了個&ldo;噓&rdo;的動作，連忙閉嘴，不過嘴咧的已經合不攏了。

&ldo;強子，你喊什麼？&rdo;林奶奶轉過頭來，這才看見了程希，一愣：&ldo;這就是紅紅的孩子？&rdo;

紅紅……好吧，這個名字配給程紅也可以接受。

&ldo;嗯，叫程希。&rdo;解信誠向程希招了招手：&ldo;希希來，見見林奶奶。&rdo;

&ldo;林奶奶好。&rdo;程希過去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還沒站穩就被一雙溫暖又乾燥的手拉了過去。

林奶奶看了程希一會兒：&ldo;是個懂禮的孩子。姓程啊？長得倒不象紅紅。&rdo;

解信誠微笑不變：&ldo;希希爸爸不在乎這個姓，姐姐就讓她姓了程。據說，長得象姐夫。&rdo;

&ldo;是麼？&rdo;林奶奶端詳了一會兒，點點頭：&ldo;那希希爸爸長得應該挺周正。&rdo;

聽了這話，程希心頭古怪。也許等會兒回了家，也可以照著鏡子猜測一下那位不知在哪裡的父親長的什麼樣。

&ldo;好了，奶奶，話什麼時候不能說啊。先讓大誠回家吧。這麼久沒回來，還得收拾收拾呢。&rdo;林強在一邊不願意了，在程希看來，他肯定是急著想看收音機了。

&ldo;也是也是。老糊塗了。&rdo;林奶奶站起來，指揮林強：&ldo;強子鉗倆火煤去給大誠當火種。生火可太麻煩了。順便幫大誠收拾收拾。&rdo;

&ldo;好咧。&rdo;林強開心地拿爐鉤鉤開爐圈，用火鉗鉗出兩著著火的蜂窩煤，就跟在解信誠和程希後面出了門。

解信誠家與林強家對門，走不過三步路。不過，解信誠家的窗戶前面有一棵樹，倒顯得多了幾分景致。解信誠打開鎖，屋裡冷冰冰的，布置倒和林強家區別不大。領袖畫像，領袖雕像，還有紅寶書，一樣不少。一進一出就兩間房。臥室在裡面，外面是廚房，也許還兼會客廳。奇怪的是，但火爐也在裡面。

由著林強去折騰火爐，解信誠牽著程希的手：&ldo;這就是咱家了。希希，喜歡嗎？&rdo;

&ldo;和舅舅住在一起，哪兒都喜歡。&rdo;程希咧開嘴對解信誠一笑，鬆開他的手，向前走去，繞過一張八仙桌，牆上掛著一個不小的方方正正的玻璃相框，裡面有幾張黑白相片。不意外地，程希在裡面看見了解家的全家福，裡面就有程紅。那時的程紅果然很美麗，那種不是化妝可以堆砌出來的天生麗質。解信誠……果然象他所說的那樣，哪怕是照相，也是皺著眉，看著就很陰鬱，與相片中那種制式的歡笑格格不入。

&ldo;這是我爸，這是我媽。&rdo;解信誠用手指了指誰都能猜出來的人，頓了一會兒，突然低聲說：&ldo;不過才四年，我對他們的印象就越來越向這幾張照片靠攏了。我慢慢記不起他們真實的，活動起來的樣子了。&rdo;

程希眨了眨眼，難道這就是他下決心來接自己的原因之一嗎？忘記得越多越覺得孤單，懷疑自己的薄情，懷疑自己的未來。這種感覺，程希有過。父母過世之後，她努力地想要把他們的每一個片斷記下來，可是，慢慢的，她也開始分不清那些記憶里有多少是被自己粉飾過的，有多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