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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端菜了。&rdo;

&ldo;好，我隨後就來。&rdo;余照毛筆一擱，把字帖晾上架子，恐吃飯時衣服被油污弄髒，走到屏風後面換了一身家常的舊衣裳，這才施施然往飯廳走。

桌上擺著千篇一律的素菜，只當中的一碗粉絲清湯里可見些肉影子，卻還是前天吃剩的鹹肉干給細切了佐的味。余家的三口人在飄搖的燭光里，抱著飯碗舉箸無話，默默把中午沒吃完的蒸米飯給扒拉乾淨。

&ldo;娘，我忽然想起來廚房裡還有些銀耳湯哩，可要盛出來給您當宵夜?&rdo;明珠最先吃飽了肚子，卻為著要留下來收拾碗碟，人還端坐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余氏說著話。

&ldo;這胃裡填實了飯，哪還有肚子去喝那甜膩玩意兒，且留著我明天早上過過茶點吧。&rdo;余氏跟在小兒子後面放下了碗，想了想，一臉和氣地對大兒媳問道，&ldo;明珠，你娘過年時候送來的那顆紅參可還放在後堂的倉庫里?&rdo;

&ldo;在呢，前幾日趕著天氣好的時候，我還翻出來曬了曬，娘可是要拿它燉湯?&rdo;明珠笑著回問道。

余氏沖她安然地搖了搖頭，嘴裡和煦說道，&ldo;你別急著替娘忙心意，我就是忽然記起還有這麼一茬事，怕給倒騰忘了，倒為平白糟踐了好東西。&rdo;

說罷，便要起身收拾碗筷。

明珠嘴裡&ldo;噯&rdo;了一聲，搶在婆婆前頭利落地挽起袖子，自發站起來收拾碗筷。余氏笑而不語，趕著她去洗碗的間隙，把欲回房溫書的小兒子給叫住了。

&ldo;阿照，這會子別忙著走，我要同你商議個事。&rdo;

余照聞言停下了腳步，跟在她娘後面走到裡間，靜候在旁等著余氏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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