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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沒什麼，但這松垮垮的模樣走出去當真是失了禮數。&rdo;

這話剛說完，碧兒按住她的肩頭及時寬慰道，&ldo;奶奶莫憂心呢，昨個兒花婆子來門口販脂粉膏子，我特地吩咐她拿出新制的上等貨來給奶奶用，便是桂花油也有的，這會子就放在桌子下面的竹藤箱裡，待我取來便是。&rdo;

素宛聽了這話，把個蹙緊的眉頭舒展開，嘴裡欣喜道，&ldo;那便快快拿來與我用上，且別叫大爺家的親眷坐在外頭乾等。&rdo;

碧兒蹲下身子把藤箱打開，取出放在裡面的桂花油，倒出約有三枚銅錢的大小用量，往手心裡溫了溫，向素宛開口笑道，&ldo;東西倒是挺香稠，只這外面的瓶子油粉拉碴的，瞧著不甚乾淨，跟在麵粉里滾過兩遭似的。&rdo;

素宛對著鏡子略施了些淡胭脂，遮了遮自己蒼白的臉色，跟在她後面說道，&ldo;許是花婆子往裡頭裝的時候，手上蹭了些。你這妮子哪就那麼編排人家呢，我倒還沒開口嫌，你就先把個話給撂出來了。&rdo;

碧兒聽了這話，&ldo;噗嗤&rdo;一聲笑了，一邊替她貼上頭皮抹了油，一邊伶牙俐齒道，&ldo;橫豎是我給奶奶來篦頭髮，您半點沾不到手，當然怎麼說怎麼對了。&rdo;

素宛撩了碧兒一眼，故意拿話嚇她，&ldo;倒為把你這嘴給慣油了，改天大爺來了你也這麼嘴上沒把兒，回頭挨上罵了我可不過來幫襯你。&rdo;

碧兒聞言，冷不丁想起余池那意味深長的輕佻目光，心裡訕訕的，臉上卻不露態，只管跟她主子撒嬌道，&ldo;不敢了不敢了，奶奶可多疼疼我吧。&rdo;

素宛聽她告了饒，坐在梳妝檯前抿著嘴笑而不語。待整妝完畢，便由碧兒攙著，主僕二人往前廳見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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