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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指尖要越過門框時,一隻修長的手握住了她,緊緊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不是他……
信念頓時坍塌,似乎有感應一般,頭頂上的磚塊也跟著鬆動,帶著火苗直直墜落。
「小心!」
許時風俯身穿過橫樑撲在阮語身上,結實滾燙的磚塊砸在後背,哪怕有濕透的被子隔著,也痛得他不禁悶哼一聲。
水氣隔絕掉大部分濃煙,阮語的窒息感得到些許緩解,正要開口,陳腐的吊頂終於不堪火熱,在越發響亮的斷裂時中爆裂倒塌。
「啊——」
阮語剛叫出聲,護在她身上的許時風收緊手臂將她抱緊,一個翻身利落將她帶入隔間的角落處。
不過眨眼的時間,一陣巨響與煙塵過後,他們剛才躺的地方已被水泥板覆蓋。
「好險。」
濕被完全裹在阮語身上,她抬頭,許時風白皙的臉上多了不少被火熏出來的黑痕,眼睛也被這裡的熱氣燒出血絲,好不狼狽。
「你不應該進來的。」
許時風低頭,看著被火光照映的她臉色依舊蒼白,神情又沉下去:「很失望是我進來?」
「我是惋惜。」阮語無力地癱倒在他懷裡,看著唯一的去路被堵住,「現在你也沒辦法出去了。」
許時風抱緊她疲軟的身體,嘴唇印在她冷汗涔涔的額頭。
「我報了警,宋毓瑤已經從機場趕過來了,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感覺到懷裡的人越來越虛弱,忍住要下垂的眼淚,陪她聊天,「跟我說說,出去以後你想做什麼?」
阮語搖頭,周身的疼痛再次洶湧襲來:「我出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條,所以你放棄我,自己出去吧。」
擁抱很緊密,許時風敏感地察覺到阮語渾身都在顫抖。
他伸手去摸她的臉,冷得滲人:「阮語,你的身體怎麼了?」
熱度減退,阮語感覺全身的骨骼都在一寸寸膨脹斷裂,而自己似乎變成一條毛巾,被人扼住首尾兩端,狠狠一扭。
「啊——」
萬蟻噬心的痛密集而劇烈,阮語難忍痛苦,猛地坐起來大喊,堵在喉嚨的腥味噴涌而出,濺灑在熊熊火光中。
「阮語!」
血不斷從她嘴裡流出來,許時風手忙腳亂地替她擦去:「阮語,別睡過去,我求求你。」
「你不是說要我忘掉你嗎?你要是死在我懷裡,我怎麼忘得了!你不能這樣不守信用!」
阮語聽不見了,五感通通都被劇痛侵蝕,她控制不了流淌的血,也控制不住眼前渙散的一切。
她什麼都看不見了。
「好疼啊……」她一開口,眼淚摻進鮮血,「周辭清,我好疼啊,你為什麼不來救我,為什麼……」
又有大塊的吊頂坍塌,許時風知道這裡不能再逗留,用盡全力將阮語橫抱起來。
「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周辭清,你要忍著,不能睡過去!」
阮語合上眼睛。
等不到了,她也不想見了。
她知道納猜打的那通電話並沒有得到回應,她從未這樣恨過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連一點希望都要吹熄。
好不甘啊。
他就這麼恨她,恨得連命都不願意為她延續嗎?這五年時間到底算什麼?
那些誓言承諾又算什麼!
眼前逐漸浮現這一千八百個晝夜的走馬燈畫面,在暹粒河的初遇,在書房的針鋒相對,那個混亂疼痛的一夜。
而後的每一天都是猜忌里的步步為營與纏綿歡愉他們,他們是對手,也是愛人。
她有付出過真心,那周辭清呢?
房屋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