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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的景堯,就是帝後所出的六皇子。
沐國公聞言震驚:「怎麼會?六殿下和你我何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皇后垂眸搖頭:「我們有沒有這樣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如今起了疑心。」
皇上覺得有,那就是有,旁人越解釋只會越加劇他的猜忌。
沐夫人聞言後大驚失色,不相信道:「可是皇上疑誰也不該疑我們沐家啊,這些年……」
這些年沐家作為後族,一直是力挺皇上的後盾,當初一路扶持著皇上上位的,多年來也一直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沐國公眯了眯眼,他浸淫朝堂多年,對局勢看得很清楚,這會兒漸漸明了了。
天子近臣,烈火油烹,這些年的確風光無限,可盛極必衰的道理他懂,如今國公府在朝中的權勢日漸強大,皇后膝下的六皇子也漸漸大了,皇帝猜忌心重,恐外臣奪權,怕皇子爭位,也正是這個道理。
沐夫人還是不懂:「可……這和凝兒嫁給淵政王有何關係?」
沐國公搖頭,皇上一生最疑慮之人是誰,他自然清楚,便是那當初差點奪走他儲君之位的沈敘懷。
即便是登上了皇位,可仍是覺得耿耿於懷,甚至擔心大權旁落,被沈家篡位,沒多久便將他調離了京城,遠離權勢中心。
他知道皇上是希望沈敘懷死在戰場上,亦或是在邊境那等苦寒之地久病不起,卻沒想到十年來他過得平穩安定,在邊境日復一日的操兵練武,將邊境那支頹弱衰微的軍隊整合得有模有樣。
雖將沈敘懷調離了政治中心,卻給了他機會接觸到兵權,前不久皇帝更是聽聞沈敘懷在邊境私養軍隊,暗中儲備了一批精兵蓄銳,生性多疑的皇帝怎能安心,這就將他召回了京城。
依他看,皇帝不久就會找由頭,處置了這個沈敘懷。
可在這個節骨眼上,皇帝將沐家女賜婚給了沈家,沐家的處境何其尷尬。
「皇上這怕不是……想一石二鳥,將我們兩家一併處置了……」沐國公扯了扯嘴角,自嘲似的一笑。
皇后啟唇:「處置倒未必,我們沐家如今尚未有什麼動作,皇上也不會輕易動了我們,只是……」
她的目光落在沐禾凝身上,幽幽道:「這樁婚事算是皇上給沐家的一個警告,若是我們在這次賜婚上和皇上起了衝突,那將來就不好說了……」
三個人的目光同時看向沐禾凝,誰都沒想到,眼下沐家的處境,倒是和一個小姑娘的婚事扯上關係了。
小姑娘哭了一遭,這會兒仍淚凝於睫,她聽不懂方才大人們談論的那些朝堂局勢,可也隱隱明白如今自家的形勢不太明朗。
她咬了咬唇,小聲道:「這親事……一定要成嗎?」
沐國公和沐夫人終究不忍心回答女兒,只能皇后牽起了她的手,一字一句道:「凝兒,你長大了,你要明白,這是沐家女兒的責任。」
當年的她,作為沐家女兒嫁進了皇室。
如今這結局,沐禾凝也逃不過。
此時,蟠龍殿裡,明黃色的身影坐落於龍椅上,專心批閱著奏摺,只是在聽到男人言語的那一刻突然抬頭。
「什麼?你要抗旨?」
沈敘懷立在空蕩蕩的大殿上,影子閃爍而落寞,他淡淡道:「皇上恕罪,非臣不願遵旨,只是婚姻乃大事,臣年事已高,沐姑娘還尚未及笄,臣與她差距實在過大,唯恐耽誤了姑娘……」
他不好說出沐姑娘可能早已心有所屬這樣的理由,那樣對姑娘家的名聲不好,他也只能想想旁的理由。
皇帝聞言卻笑了,「年紀稍長些有什麼不好?這樣才懂得疼人。禾凝是朕的侄女,難道朕會害她不成?」
沈敘懷翕動了下嘴唇,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