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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個新招來的設計師,沒什麼好怕的。
眾人安慰著自己,腿腳卻老實地向兩邊退去,給這位看樣子就不好惹的『設計師先生』讓了一條路出來。
沈良安還沒搞清楚狀況,剛回頭,感到腕上傳來一陣力道,把他整個人往人群外拖去。
季成洲一站在那兒,有一種普通人所接觸不到的上層領導來視察工作的效果,工人們大氣都不敢喘,一直目送兩人離開球場。
沈良安懵了好一陣子,直到工地的探射燈照了他的眼睛一下,他才意識到自己是被男人拉著走出球場的。
剛才打球太拼了,手腕有些扭到了,現在被男人扯著,手腕處傳出陣陣刺痛。
只是小扭傷罷了,若是以往,沈良安才不會在意,大不了回去多抹點紅花油。
可今天,他只覺得這刺痛從手腕一點點上移,直到胸口也像被小針扎了一樣疼痛。
「季先生,季先生,等一下。」沈良安的手腕用力向後,他在奮力掙扎。
看見青年被一群脫了上衣、滿身汗水的男人們貼著皮膚,還得攔在兩邊暴躁的人中間,承受著時不時飛來的攻擊。
只有天知道他的心情。
季成洲的情緒實在不太安定,他僵硬著脖頸扭過腦袋,低著腦袋看向被青年丟下的手掌。
「怎麼了?」
眼底的怒氣依舊存在,季成洲不願讓青年看見自己這幅醜陋模樣,便一直沒有抬頭。
可在他印象中一直樂呵呵的青年,只是站在他身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說過話。
有些奇怪。
季成洲的怒火在青年面前終究保持不了多久,他還是輸了。
所有的無奈和怨氣,在季成洲看見青年忍耐疼痛的樣子時,立刻被拋之腦後。
關心則亂,季成洲不敢觸碰,只能上下掃視著青年的身體,卻沒看見哪裡有淤青或是傷口。
「傷到了?」眼見對方就要把嘴唇咬破了,季成洲言語間又多了幾分焦急。
沈良安從來不是被養在溫室里的花骨朵,脆弱到一點兒小疼痛都承受不住。
工地上的活又苦又累,被飛出來的石頭子砸一下、被木刺扎一下,這些都算小傷,這三年時間,沈良安渾身上下受過的傷還真不少。
如今因為打球稍稍扭到了手腕,就又憋屈又難過,真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病。
沈良安沉浸在自我封閉中,下意識將另一隻手放在扭到的手腕上。
季成洲這才注意到,青年左手手腕處隱約有些泛紅,對比另一側安好的手腕,骨關節處還有些高高腫起。
「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能……」
關心則亂,一時急火攻心,責怪的話到了嘴邊。
與青年飽含霧氣、委屈巴巴的黑眸一對視,季成洲如活火山爆發般的脾氣瞬間被澆滅。
「唉」,男人長嘆一口氣,無奈將藏在西裝內側的冰水拿了出來。
隨後,男人用手試探了一下瓶子的溫度,卸下領帶,將領帶纏在瓶子外側,小心翼翼地貼在青年紅腫的手腕處。
「先冰敷,咱們去找醫生。」男人神色嚴肅,不像在談論一個男人手腕的小傷,而是在和領導探討某種高投資項目。
心中莫名而來的委屈被男人的反應遮蓋住,沈良安低頭看了眼自己被貼心對待的手腕,心中一股暖流。
唔,他的眼光從來沒錯,季先生果然是個大大的好人!
季成洲不太理解青年抬頭望向他時,驟然間蒙上一層光亮的眼眸,但他仍然被幼年貓崽般瞪大杏眼的青年可愛到了。
這大概就是那些秘書處的小姑娘們總是掛在嘴上的『心靈暴擊』。
某與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