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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扑来,谢睿剑锋半挑,清白的玉瓷平稳倒影接在锋面上,然后手腕倾斜,瓷樽竟贴着剑锋滑至谢睿手中。
连曜斜了一眼,暗赞道:“好剑法。”谢睿捏着瓷樽,半眯着眼对着月辉,瓷白月清,玉质雪肌,幻影交叠,竟更显美轮美奂:“人说东宁卫兵强马壮,而且不需要朝廷供养,依我看,何止兵强马壮,可谓富可敌国。今日可见这樽太和嘉年由三清镇上供的胎瓷,谢某也算开了眼界。”
连曜淡淡回道:“玉瓷如君子高士,高洁莹润。用此瓷方配得上谢存昕。而且这樽并不是肮脏收受之物,这是先父的私藏。”
谢睿仔细研究连曜的表情,掂着酒只是不饮,沉声道:“将她还于我处。”连曜也盯着谢睿的眼睛,凛然冷笑:“将张老道的首级提来。”
一时舱内沉默,两人各怀心事。谢睿反而放松下来,靠上身手的软垫,左手把玩着瓷樽,傲然挑着眼睛盯着连曜:“你没有退路。”
连曜微解了衣襟,露出胸膛,也不脱靴,扬扬摆了脚上踏,歪头自饮了一杯,饮完微微一笑:“你也没有退路。谢少保,这舱内有两人,可被架空的不只是我。你说另一位是谁。”
谢睿也解了玄色紧身上衣,露出颈部耸了耸肩,低头掂着瓷樽,自言自语道:“真是奇瓷,据说将玉捶碎,熔入高岭土,百炼方得,连将军,你说若是用我的承影剑砍下,会怎样。”
连曜哈哈大笑,身体前倾,直视谢睿道:“谢存昕啊,我现为朝廷弃子,萎靡之势满朝皆知,众人急着和我撇清关系。你这个厮,堂堂谢家大少爷,南安府世子,今日竟单身夜赴我连某的酒宴,只有两个解释,一是你艺高胆大,二是你已走投无路,你说我选哪个为好。”
顿了顿,不给谢睿机会,冷眼挑着接着道:“听说你的侯老三已经被乱箭射死,这么说来,你应该谢我,若不是我那天心血来潮想着对着小门人的一点意思,把她给捞出来,说不定她也被射成个筛子。”
谢睿微微轻笑,笑中却带着沉重:“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顿了顿,谢睿转向连曜,目光热烈肆意,手紧紧握着剑柄,剑锋又指沙盘东北的木框:“连将军的沙盘太小了,难道被此等颓势所感染,连大些的沙盘都不敢准备了!”
话说见,谢睿的面容渐冷,剑锋直推,竟将沙面扩大重整出另外一片山河:“我中华已被虎狼觊觎,可满朝庸碌竟无一能看到,十年内必有大战。别人看不到,又到了英杰辈出的时候。”
连曜沉默不语,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抖了一下,望向谢睿的眼神竟凌厉热烈。
谢睿深深望了他一眼:“连将军说烈马就要在野地里奔驰,但鲲鹏之辈被庸碌之人所欺,这种滋味连愤怒都说不上了吧。”
连曜闭上眼睛,幽幽道:“谢少保,你想挑起我的怒气而加以利用的话,可是挑错了人,我的情绪十几年前折腾完了。要是怒气能摆脱现在的处境,那就是匹夫之勇。说你的真心话。”
谢睿目光坚定:“互为同盟掎角之势,你在野,我在朝。此为一”
连曜终于有些笑意:“接着说。”
谢睿收剑回匣,冷冷道:“西南之战只是引子,三个月之内必须了结。后面的好戏,我们慢慢开锣打出来。此为二”
连曜仰面一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把大鱼引进来剁成了杂碎,再慢慢吃来。”
谢睿乘势道:“那人的事情。”
连曜含着三分笑意:“你我各退一步。”两人对视片刻,谢睿突然仰头干了瓷樽的酒,转手将空的杯底露给连曜。
连曜面容渐冷,避开谢睿的目光,转向窗外:“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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