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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冰花飘到了脸上,凉凉的。她闭上眼,感受着这细微而美妙的一刻。依托在他健硕的怀间,耳朵贴紧他的胸膛,手捆在他的脖际。她可以听到他扎实的步子声,他匀致的呼吸声,她稳健的心跳声。
这一刻,她想要牢牢记住。
四面透风的廊亭内,她可见四处散扬的雪花。这却是一个观景的好地方,只是,有些许的冷。
她坐在他的腿上,脸窝进他的怀间。她被披风裹的紧紧的,连小脸也躲进了镶着白绒毛边的紫帽里。其实,她是想探出脑袋的,只是,他不许。
远远望去,像极了雪幕之中,九五之尊的他,正抱着一件紫衣服。
许久,待到枯木枝桠上已结了一层洁白。
他开口,轻声问她道:“冷吗?”
而整个世界,寂静的毫无声响。他的眼中溢满哀伤,深邃的眼中,现出一抹绝望的哀红。
她感受到他的唇轻轻贴在了她的额际,伴着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的眉间,比雪花还要寒心彻骨。
她想告诉他:我不冷。
可已然没了说话的力气,连睁眼,也已是做不到了。
她所有的意识,似渐渐落往万丈深渊般的黑里。世间的影影绰绰,似那抓不住的流光,一点一点在她的指尖流走。
这是她渴望的解脱,却为何,会这般让她难过。
在即将跌入谷底的那一刻……
她隐隐约约听得他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
望着金黄色的床幔,紫阳以为,此番自己不过又只是去鬼门关溜达了一圈。这久病的羸弱之躯,还是未能死成。
可,待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女子之声时,她才意识到,此事可能并非仅是如此。
她转过脑袋,入眼便是那抹熟悉的娇巧身影,望着她的目光,激动之中满含欣喜。冲着她眉艳生辉的直嚷嚷:“公主,你可总算醒了!”又极为干练的吩咐旁人:“快去告诉皇上。”
平儿?她,不是已然死了吗?那日,国破之时,她与自己一道喝下毒酒殉国。
可最终却是……她死了,照儿死了,自己却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
“平儿。”紫阳不敢置信的唤道,声音却是虚弱无力的。
“公主可要坐起来?”平儿走近,神色似遇到什么天大喜事般开怀,紫阳却可以看到,她眼中隐隐闪动着的泪光。心中涟漪微动,暖暖似拂过一面春风,嘴角不由漾出淡淡笑意,点了点头。
平儿小心翼翼的扶起紫阳,在她腰下垫好软枕。正准备候到一旁,确被紫阳拉住了手,亲切含笑的道:“来,坐下来,同我说说话。”
平儿一愣,倒也没有推辞。稍稍使力回握住,挨着紫阳在床头坐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紫阳问。
“公主从清莱寺回来之后,便就昏睡不醒。平儿还想问公主是怎么一回事呢?”
紫阳皱眉,低头开始思量。后问:“现今,是何年月?”
“建德四年二月癸丑。公主已睡了三日有余。”
紫阳的眉头,不免更加皱紧。
现今,怎还是建德四年?难道国破是假,所有的一切,皆不过是虚无的梦靥一场。
可滴落在她眉间,他的泪,那般切入肌肤的清凉,真实的烙入她的心底。这,难道也是假的不成?
*…*…*
建德四年三月,正值风云涌动之际,大岳国分崩离析。可在此关键时刻,大岳国能征善战之猛将——征虏大将军卢炳文,却因谋逆罪被诛。自此之后,其再无可抗敌之大将,燕王直捣南京之时已是指日可待。
这是紫阳脑海中的记忆,而所幸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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