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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粗着嗓子,笃定答道:“千真万确!”
朱隶溪剑眉一挑,问:“你既是他李隆庸的兵,却又为何要出卖他?”
“我并非他的兵,我是卢炳文的兵。”
“哦?你们竟还有派系之分。”朱隶溪接话道。
“卢炳文向来与李嵩正不合,这也便是我投他军下的原因。”
朱隶溪听出他话中之意:“你与李嵩正有仇?”
“王爷英明。”
“那你为何出卖卢炳文?卢炳文不是也与李嵩正不对付么?”朱隶溪问,声音低而稳。
“我不想再与他一道受李隆庸的窝囊气了!况且,现在李隆庸撤退,他竟还要死守济南城。就他那么一丁点的兵,哪里是燕王您的对手。我不想家仇未报,却先死了。”
沉吟半晌之后,朱隶溪问:“你说话,怎喜欢低着头?”
“……习惯而已。”
“这是你们南军的习惯,却不是我燕军的习惯。抬起头来。”朱隶溪冷声命令。
对上他的眸子,依旧是那般冷峻的深邃,却少了那暖暖的微光。那是……在他在望着她时,眼中才会闪出的光芒。如今,那样暖的光芒不复存在,是在清晰的告诫她,他的心间已无她的影子了么?
紫阳眉蹙微动,随即淡然若水。
朱隶溪眉头微动一下,随即道:“你方才说,李隆庸会率八万南军,从一线天经过。让我提早过去设伏,必能大败南军?”
“正是。”紫阳回以泰然自若的目光。
“你来帮我分析分析,如若这个消息是假的,我会有何损失?”
“即便有假,王爷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首先,一线天地形险峻,是埋伏的最佳之地。燕王只消两万人马,便就能灭李隆庸的八万人马于无形。其次,燕王手中之兵,如果在下所知不错,应是十万。也便是,还有八万留守营中。燕军向来善战,曾以十万大败南军三十万。现今南军最多也不过十万之人,自然更不是燕王您八万人的对手了。如此一分析,这消息,怎么可能是假的。想来,是燕王为了考在下吧?”
朱隶溪夸道:“先生好谋略,南军留不住你,可真是他们的损失。”
好谋略?能好过你么?紫阳盯着帐篷顶,眼神茫然之中略含凄楚。
之后,朱隶溪便马上派朱能领了两万精兵,连夜急行军,前往一线天。让其预先埋伏好,以待李隆庸的军队经过。他,还是这般的果敢睿智,当机立断。
紫阳已经分辨不清,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什么应该开心,什么应该难过了?
如今,朱隶溪无疑已顺着她们的计划行事。可这个计划之下,却是需要付出那般惨痛的代价。死亡……有多少无辜的性命,会因此枉死。宋安之说,这是成大事者所必要的狠心。这也是,朱隶溪说过的话。
她是一个不合格的公主。这样的狠心,她只觉,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
她踏上的这条路,一步一步走来,她只觉步步迈的都是那样艰难。
正当紫阳茫然的发愣,苦大仇深的悲天悯人之时,有个小兵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说道:“萧公子,燕王传你过去。”
自昨晚见过朱隶溪,她就被安排了营帐供她休息。可紫阳却睁着眼睛,一直的盯着帐篷顶发愣。一直发愣到天渐渐变白,渐渐变亮,变得很亮。
所以,待到站起,紫阳只觉头有点昏昏的,像是在梦游。虽然很困,却睡不着的感觉,着实不好,很不好!
紫阳用冷水扑了扑脸,清醒了一把,这才出了营帐。问起那个小兵,可知燕王找他何事?小兵摇了摇头答:不知。紫阳就没再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死就死了。不对,可要死也没那么快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