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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還是揪著他的領子,在他胸口擂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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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像隋羽那樣,告白了哭過一通,還能和拒絕自己的人當朋友。
他擁有的東西太多了,丟失一樣也可以,哪怕會不甘會耍小孩子脾氣,最終也能釋懷。
許紅枝從不獨屬於我。我偶然捕捉到他,像孩提時捕捉空魚缸里的金魚,我本不報任何希望,知道自己能打撈上的只有我濕漉漉的手臂。
金魚卻鑽進我的掌心。
它只是路過,而我要它死在我緊攥的拳頭裡。
我在一次次放手中沒有學會放棄,我在一次次失去里沒有學會退讓。
它們都成為積累,要我不甘、痛苦,要我泥濘,要我這次遇到了,便死死抓住不放。
許紅枝讓我過往原諒所有。
前提是他在我身邊,他的身邊沒有別的人。
如隋羽所說,我是個膽小鬼,光是想到這種可能,就止不住地想要咳嗽。
大概我的病還沒好,還需要撕心裂肺地咳一陣才能記住那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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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開學那天,天氣不是特別好,陰陰的好像隨時要下雨。
放學後我去了許紅枝的學校,剛剛開學還有很多人才到校外,拎著大包小包。
我不知道許紅枝的宿舍是哪一層,不知道他常去的教學樓是哪一棟。我漫無目的地走在里,一直走到操場邊,被一群女生圍住了,看到我身上的校服,笑著問我是高中生麼,來這裡找什麼人。
我連一線希望都不肯放棄,我說我來找我哥,問她們認不認識許紅枝。
其中一個女生愣了愣,我敏銳地捕捉到。
果然她面帶思索,「我沒聽說過他還有弟弟。」
我笑了笑,用我的演技儘可能擺出最真誠的笑容,「我是他表弟,不是親的。」
她又點頭,臉頰微紅,「你們長得確實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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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紅枝被叫到操場時的神色簡直不能更困惑,我躲在暗處看著他,貪婪地用眼神描摹他身上的每一處細節,耳垂、頸項、鎖骨、手腕,所有都精緻,凹凸有致。
他不記得自己有個遠房表弟,但還是從宿舍里出來,踏入昏黃的日落里,只為了親自看一眼確認。
許紅枝只有表面冷清,內里柔軟地像朵雲,是我手裡緊攥的金魚。
我從樹蔭里走出來,金魚的尾巴抖動、掙逃。
「哥。」在一眾人的注視下,我開口,「我想跟你單獨談談,就我們兩個人。」
許紅枝朝著把他叫出來的女生方向看去,沒有惱怒,也不覺生氣,反而朝她點了下頭,似乎在謝謝她幫自己找到調皮的「表弟」。
啊,怎麼辦,我連這個都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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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真地以為只要我告訴許紅枝,自己喜歡隋羽,他們就永遠不可能在一塊。
許紅枝太溫柔,因為我先說出口,他一定會選擇成全我。
我幼稚地想著,我得不到,隋羽也絕不能得到,因為那顆糖沒有落在我的掌心,我便胡亂發著小孩子脾氣。
我沒想過他溫柔是因為在乎我的感受,而我從沒有考慮過他的。
乃至於隋羽告訴我,許紅枝拒絕了他的告白,我坍塌了長久來建立的信念,在自我的廢墟里撿不到一片他留下的殘骸。
是我的錯,我割裂了我們。
我有很多話想對許紅枝說。
可我卻問:「你沒有看我給你發的視頻對不對?」
我又一次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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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時讓小侄女幫我錄了兩段視頻。
在長達15秒的黑幕後視頻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