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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用,楚歇好像已經陷入某種更深的夢魘里一般再怎麼呼喊都沒有辦法喚醒他。
他捂著心口半蹲在地上,一手撐著地板,猶如一個溺水之人,已經忘記了該怎麼呼吸。
江晏遲將他拉拽起來,箍住他纖細的腰,將他固在身前俯身貼上他的唇齒,將緊閉的嘴撬開,唇齒廝磨里強迫性將氣渡入,教他斷斷續續地找回呼吸。
嘴角摩擦間刺痛。
教人眼角染上潮濕。
「唔……你……」
雨水隨著風噼里啪啦打在窗台上,那聲響終於讓窒息已久的楚歇有了些意識。
記憶里模模糊糊的景象再一次遠去。
神志漸漸清明。
瓢潑的大雨澆落,山路崎嶇里棕紅的馬兒疾馳而過,雨水打在蓑衣上簌簌作響。
繞過幾個彎入瞧見面前的城門。
將手中令牌示人後,守城兵卒抱拳作揖退下,示意城門半開。
陵城王死於濮陽郡的消息不足兩個時辰便傳入了郡王府,入了夜,府內一片慌張,人人無眠。
「父親,要不還是將案子移交州府?」
世子江似嵐斟酌著提議。
「不可。」豫北郡王立刻否定,「看來,上京城那位楚大人會來此,並不是沒有緣由的。」
上京城離此地不過百里,那兒生變,到底還是將濮陽郡牽扯進去了。
「似嵐,你確定那手書的確是許家那位小侯爺的嗎。」
江似嵐點頭:「筆跡的確一模一樣,且還有印章……」
「若是許家擺明要保太子,那這個案子,我們決不能上報州府。」豫北郡王道,「必須得壓下來。」
「為何?」
「他們要殺江景諳,想將寧遠王一脈斬草除根。手段何等決絕,豈是好相與的……如今又得了長明軍為後盾,遠有守,近有勢,江晏遲這太子之位穩如磐石,縱使這裡頭有再多貓膩我們也不能成那出頭的鳥兒給打了……」
豫北郡王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
為何今夜楚歇沒有回府。
就好像是一場試探一樣。
「不要動靜,先壓下。明日一早若還不見楚大人,那為父先去一趟上京城探探口風再說……先去備好馬車。」
「王爺,外頭有人來見。」
都這個時辰了,又是誰啊。
豫北王覺得頭疼極了,聽聞是北境來的人,趕忙教人請了進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教人捉摸不透的手書的主人——許純牧。
「純牧!」世子見那風雨夜來的小侯爺,滿臉驚愕,「你怎麼會來濮陽郡。」
話音未落,外頭馬車停下。侍從扶著老侯爺下了馬車。
如今北境與北匈對峙,戰事正是焦灼著,怎的許老侯爺和手握三十萬兵馬的許純牧會出現在中部不起眼的濮陽郡。
許純牧解下蓑衣,跟在老侯爺身後。
「侯爺不遠千里而來,可是有什麼事相商。」
本有許多話要說,可瞧著府里像是不太平的樣子。繞到後門才瞧見那江景諳的屍體。
陵城郡王竟然死了。
怪不得整個豫北侯府通宵燈明。
那小太子果真手段狠辣,斬草除根,毫不顧忌。
許邑眼底暗色漸深。
「純牧,你可曾手書一份於那上京城的楚大人。」世子將懷中手書取出,「許家果真要保太子殿下登基嗎。」
許邑視線落在那手書上,再轉向自家孫兒:「牧兒?」
「我未曾寫過什麼書信……」許純牧愣了,接過後瞧見果真是自己的自己,甚至還有仿照的許家印章,真假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