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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大人怎得出這樣多虛汗,可是又有些不好了?奴婢給您再換一次藥可好?」
楚歇撐著頭緩了好一會兒。
「管事叫來。」
楚歇的聲音里像是有些疲憊,「刑部那邊,還是沒有動靜嗎。」
「沒有,不過應當快了,我昨夜聽聞榮國公府里有些亂子,八成是搜出了什麼。」
「唔。」
任由桃厘拿著惹帕子擼起袖子擦拭手臂,楚歇有些沒精神地耷拉著腦袋,又問:「段瑟那邊……還好嗎。」
「很好,根據最新的信函上來報,她最近又開了一小片荒地種起了果子。還問要不要給您寄一些……呃,但好像並不好吃。」
「寄便罷了,送到都臭了。擬一封書信給她,要她八日後將信物通過許家遞入東宮,見面不要選在上京城內以免被抓住把柄……至於之後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教江晏遲去管吧。」
桃厘擦著擦著,噗嗤一聲笑了:「大人這是要告老還鄉不是,怎的說管不了了呢。」
管事的臉色卻有些凝重。
朱大人已經不止一次地說過,大人的身子如今已是強弩之末。近日裡連遭變故,怕是來日無多。
桃厘卻不大清楚這些,還帶著笑:「大人若是要還鄉,請帶著桃厘一起去吧。桃厘也在這上京城待夠了,一點沒意思的。」
楚歇模模糊糊地應承著,待到上好藥,覺得整個人疲累得很,翻了個身睡了過去。
四日倏忽而過。轉眼便是榮國公府東窗事發之日。
宮宴頭一天,大理寺卿提交了東宮毒殺一案的進展——矛頭直指榮國公府。據說在府內搜查出了與東宮菜餚里一致的毒藥。
證據確鑿,動靜極大。
刑部辦事雷厲風行。榮國公家一家宗族嫡系八口人入獄待審。餘下的也幽禁在府。
蟄伏了半個月的楚歇,在午後遲遲趕來時依舊是滿朝文武的焦點。眾人都猜想著這是不是又是這位胡作非為慣了的權閹暗下使出的手段。
今日晨起,那位國公爺唯一的嫡孫正從刑部移交給到昭獄,想來定要吃盡苦頭。
楚歇倒還是一副老樣子,半個月裡風言風語不少,大多都在傳聽說在昭獄裡他險些被太子打死,如今看來八成是假的。
看看他怡然自得的做派。
哪裡像重傷之人。
許純牧落座在左側第二排,右邊正是太傅蘇明鞍。楚歇落座左側首席,一人之下。
許純牧的副將剛剛得詔入京,如今坐在他後頭,看到斜前方那位小侯爺近半年來無比關注的掌印大人。
真是位昳麗的美人。
他還是第一次見著比自家小侯爺的皮相還貌美幾分的男人。
這樣一個瘦弱的大美人怎麼爬上高位的。
副將心中還在忖度著,忽地又見到小侯爺左手尾指上的一點朱紅。
登時整個人不太好。
&ot;小侯爺,您這手……&ot;
給別人看了八成得笑話。還不遮掩著些。卻聽許純牧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有女人了。
副將一拳砸在大腿,他家小侯爺一定是在上京城有了心儀的姑娘了!這玩意兒除了那些描眉貼花的女人能搞點小樂趣往男人身上弄,還能是怎麼來的。
小侯爺在北境那是眼高於頂誰也看不上,沒想到啊一來上京城就被女人騙上了塌!
苦悶地將一杯酒落了肚。
太子殿下卻缺席了,前去刑部看顧榮國公府的人,不知怎的,太子好似十分篤定毒殺東宮的一定不是陳氏,本欲作保,奈何證據確鑿。
今日前去坐審,也是為著能讓審訊清明,防著人做手腳將人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