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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地有種極不好的預感。立刻回去將馬車前端的繩帶解了,策馬往宮城去。
歲末將至,街道上來往熙攘。可原本明媚的日光卻悄悄變淡,最終遮蔽於一片烏雲之下。
一片潔白的雪花落在指尖。
段瑟看著底下車水馬龍,展露出比日光更溫暖的笑顏。
「娘娘。」身後楚府的管事為她披上厚重的大氅,「下雪了,冷得很,進來吧。」
「楚大人到底找我什麼事啊。」段瑟接過管事的熱茶一邊暖手一邊問,「他不是說過,要我不再入上京嗎。」
「大人的意思是,在陛下手握一定實權之前,娘娘最好不入上京。」管事解釋。
「嗷。」段瑟似懂非懂喝了一口又被燙到嘴,有些靦腆地笑了笑,「那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楚大人。」
「娘娘,我們大人……已經不是楚大人了。他已經被陛下削了掌印之職。」
哐當。
段瑟手中的杯盞落地。
「阿予他為何要削楚大人的職?」
「此事說話來話長。自他二人成婚後,就一直似是有些不睦,近日來我們大人行事愈發艱難,到如今,已是……」
遵從楚歇的吩咐,管事正循循善誘,吐苦水的話正說要要緊處門卻被推開,一股冷風透進。
蒼白的手扶著門框,楚歇踩著沾血的靴子踏進屋中,鬢角幾縷碎發沾著血,看上去竟是前所未有的狼狽。
「大人!」管事大驚,立刻又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蓋在他血跡斑斑的身上,咬緊了牙關,「昭獄的人果真敢如此——」
「楚……」
那一雙冰冷的眼眸抬起,段瑟從未見過楚歇如此的決絕的眼神,一時間竟怔在原地。
唰地一聲,短匕出鞘擱在段瑟的脖頸處。
段瑟看不見身後的人,只看著楚歇淡然處之的眼神,沒回過神來,訥訥著問:「楚大人,你這是……」
他捂著嘴咳了幾聲,才道:「帶走。」
「楚大人,你……」
頸後被用力一劈,段瑟立刻昏死過去。楚歇命暗衛拖著段瑟,並將人押在了城門處。
看著底下往來的人群,楚歇又咳了幾聲,壓著喉頭的腥甜將段瑟雙手捆了,又將最後的府兵都守在這一處城門,暗衛躲在屋脊後,□□在手。
消息不脛而走,他很快就看到街盡頭出現蘇府的馬車。
楚歇墨色大氅披身,蓋去一身目不忍視的傷痛,其人如玉,其姿若松,遠遠看去竟還是有當年極盛之時意氣風發的模樣。
「蘇明鞍。」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知道底下人能聽得清楚,「許純牧在哪兒。」
「你竟還活著,你不是已經被……」馬車裡的趙靈瞿驚愕地喊出聲,被蘇明鞍一手攔下後緘默不語,只抬頭看到楚歇手裡好像抓著個女人。
細雪簌簌,落在那人青絲上竟是不化。
蘇明鞍走近了些,命府兵支開周遭的人群。看著城牆之上楚歇蒼白的容顏,知道他已是強弩之末,冷笑一聲:「楚歇,你大勢已去,何必如此掙扎。」
「我們談談,你放了許純牧。我死。」楚歇說話時,鼻尖被凍得發紅,眼睫上都結了一層薄霜,「一命換一命,你要我怎麼死,我就怎麼死。可好。」
蘇明鞍笑了,並不接茬,「我不想你們任何人死,是你們自己自作孽,容不得你們行如此苟且之事。」
楚歇長嘆一口氣,「我只想一條活路,你非得將我往死路上逼嗎。蘇明鞍,你好狠的心。」
他笑而不語。
「如果你要我死,為何不一開始就殺了我。」
楚歇手上的刀微顫,指著城牆下的太傅,「你救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