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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見他表情太痛苦了,眼圈泛起紅,盡數沾濕的睫毛還在微微顫抖,江晏遲到底生出幾分惻隱之心,沒動兩下又停了下來。
二人僵持著,陷入一場痛苦的拉鋸。
「楚歇,你的嘴裡到底有沒有一句真話。」
他掐著那人下顎,俯下身來貼近了,死死盯著那雙慣會騙人的眼睛。
&ot;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許騙我!&ot;
自己被他欺瞞了一次又一次,可到頭來,總還是信他。
&ot;我……騙你什麼了……&ot;楚歇喑啞著嗓音。
「你說換了旁人就不願意,你說你從沒拿這種事做過交易。楚歇,你倒是知道怎麼哄我欺我,你把我拿捏得這樣准!」江晏遲狠狠地啃咬上那吐露無數謊言嘴唇,直到廝磨出淡淡的腥氣才放過,「你用這手段騙過多少人,你這掌印怎麼當上的?!你到底還上過多少人的床榻!」
「楚歇,你怎麼可以這麼——」
更傷人的詞最後忍在喉嚨里,江晏遲沒有說出來。
話停下了,旁的就得繼續。
楚歇還想說些什麼,又緊咬著下唇,猛的一下疼得眼尾再次濕潤。
江晏遲見楚歇悶不做聲也沒有解釋,心裡邪火肆虐,沒有顧忌地大力折騰著。
還沒幾下,身下人身子越發綿軟,給人一種有種順從的錯覺。
實際上卻是楚歇眼前已然發黑,將下唇咬破了悶不吭聲,根本沒堅持一會兒,還沒來得及罵娘頭就一歪昏死在江晏遲身下。
江晏遲發覺那身子徹底癱軟下來,慢慢地理智才回攏一些,看著他唇上的傷口和過於蒼白的臉色,又瞧了眼床頭無力垂下的手指。
意識到這人是昏過去了,他倏然失措,立刻將那束縛的綁帶解開。
那人白皙的手腕處因掙扎而磨得一片通紅。
他心口像被涼水澆透。
他這是……在做什麼。
「阿歇,阿……」他輕輕喊著,語氣溫柔,那人卻沒有回應。那滿身的汗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觸手一片冰涼。
初冬的風那麼冷,他一身濕漉漉的,怎麼能受得住這樣的寒凍。
江晏遲急忙將人拿被子卷著,堪堪披上一件外衣便將門一腳踹開,氣急敗壞地喊:「傳御醫,快!」
再叫人打了兩盆水來親自給他擦著他一身薄汗,將宮人都遣出去,剛掀起身下的被褥,入目卻是床鋪上斑斑點點的血跡。
他一瞬間有些發懵,又默不作聲地將人翻身擦洗,碰到要緊的地方,楚歇的手還會無意識地抓撓一下。
怎麼會有血。
御醫很快就來了,遣人去的時候江晏遲有要小喜子說明些緣由,御醫只來了一位,是往日裡和東宮最交好且信得過的的吳老大夫。
曾經在冷宮裡時,江晏遲好幾次偷跑出去,都是這位吳老大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施捨了他好些藥材。
江晏遲自幾年前得勢,便將他提拔做了藥房裡的掌事,司一處閒職養老。
七旬老人服侍過四代君王,對皇城貴胄之間此類事情早已見怪不怪。只先問了兩句,便要掀起被褥看看,可江晏遲皺緊了眉頭壓著被褥不讓看,這倒讓那吳御醫犯了難。
江晏遲本是好大一通火憋著,可如今鬧成這樣,再多的火也澆滅,他想到楚歇是個驕傲的,必不願讓人這樣看,固執地搖著頭:「吳御醫,想想別的法子診吧。」
「那陛下……跟老夫大概描述一下。」
江晏遲支支吾吾地,大概說了一下楚歇身後的情況。御醫又仔細地把了一下脈,好一番判斷後才說:「陛下,娘娘重傷初愈,身虛體弱,氣血尚且瘀滯於肺腑,本該好好將養,不能這般……況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