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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不妙。
別這人還沒醒,先給挪去了大理寺審問。
江晏遲只思忖片刻,便決定將楚歇帶往東宮。晨起的風很是潮濕,吹得人心裡發冷。
這一次用厚厚的毯子將人里里外外裹了三層,團成一大隻抱在懷裡鑽進馬車裡,輕輕地坐下,確保不碰傷他身上的傷口。
消息壓得很死,許純牧也是到了凌晨聽這些動靜才知道楚歇出事了,聽著那些丫頭們一邊燒那幾件血衣嘀嘀咕咕著,頓時整個人踉蹌兩步。
馬車將動,一抽鞭子馬兒卻不走。
江晏遲聽到馬車外許純牧的聲音:「殿下要將他交給誰,刑部,還是大理寺?」
許純牧固執地板著那馬車輪子,也沒顧上手心一片淤泥:「殿下。您藉此事削了楚歇的職吧,別治他死罪。我,我可以帶他去北境,我替殿下看著他……今後半生再不入西京,您就當他流放了,可好。」
「許氏說話向來算數。殿下,我不會欺您,我……」
江晏遲長睫微動,薄唇微抿。
雨又下大了,天色漸明。
府門外的侍從給小侯爺打了把傘,勸道,「小侯爺,殿下這是要帶楚掌印進宮治病呢。」
許純牧掙不過,又來不得硬的,只得道。
「殿下……救您的不是我,是他。殿下……他雖害您,可對您也有救命之恩!您不能殺他。」
江晏遲眼底光芒再偏轉,隔著層帘子仿佛能看到外頭的許純牧。
喉頭一緊,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許純牧竟什麼都知道。
到頭來,只有他什麼也不知道。
若不答,怕是這位小侯爺不會撒手。江晏遲幽幽地鬆了口:「你放心,我不殺他。」
「我會救他。」
馬車漸漸往前。在青石板路上壓出一道水印。
楚歇再次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都拆卸一般地疼過。
剛有些意識,第一件事就打開系統。
「嗚嗚嗚,宿主,您終於醒了……我差點以為您要病死了……」
昏過去前的記憶逐漸回來,楚歇神志恢復清明,立刻問:「陳蓮洲死了嗎?劇情完成度多少了?」
「死了,劇情完成度80了……」
楚歇大喜,掃視一眼屋內,立刻忍著疼撐著身子下了床榻,摸著桌案上那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就要插進胸口。
「啊啊宿主慢著!別死別死!楚,楚歇人設貼合度降到43了……」
手生生剎住。
什麼。
多少。
「什麼時候降的?!」楚歇大驚。
「就,就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宿主,您可千萬別死,現在不能死……我覺得小太子有些不對勁,他是不是懷疑救他的認識你……如果他坐實了猜想,兩個人設都要一起崩了啊怎麼辦啊嗚嗚嗚……」
哭哭哭,又哭。
楚歇扶額,他也快哭了。
「宿主,昨晚您怎麼了,情緒值波動得厲害,怎麼會忽然跟原主共情了……宿主,我們錯失了最好的自殺機會,太可惜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怎麼了。
忽然一下就,唉,現在又好了。昨夜那種令人窒息的沉悶感煙消雲散,楚歇甚至回憶不起那種心臟絞痛的痛覺。
事已至此,再想也無用。
先解決眼前的麻煩事。
楚無情走劇情機器歇,「你別吵我,我再理一下思路。」
楚歇掐斷了系統,安安靜靜地琢磨著眼下的情況。早在上一次江晏遲發覺自己尾指的染甲後楚歇的他其實就是一直沒有完全放下對自己的懷疑。
勉勉強強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