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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許純牧沉吟片刻,江晏遲以為他有些思緒剛想追問兩句,便又聽到他問:「既是救過您,怎麼會不知樣貌。」
江晏遲不肯再說,實際上心中已經萬念俱灰。
這麼多日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他每日夜裡都會點燃那煙火,可那人一次也沒再出現過。
他一定是遭遇不測了。
江晏遲無數次在心裡這麼想,可怎麼也不肯真的去信。
阿牧,你說對。我可以扳倒楚歇,我可以入主東宮。你那麼聰明,每一件事情都能算到。
可是為什麼又那麼傻。
明明只是個沒有身份的普通人,這樣三番四次豁出命來幫我,楚歇豈會輕易饒過你。
「封城。」
江晏遲深深呼出一口氣,回首餘光瞥著許長陵:「上京城封城一月。一寸一寸地刨,一定要將他找出來。」
「可是……」許長陵瞅見太子這倔氣就犯難,「不是根本就不知道長的什麼模樣嘛……」
「很瘦。」江晏遲將手比劃著名,「手腕大概這般粗細,指骨勻長,是讀過書的,彈琴很好聽。」
這些都是廢話。
這種特徵根本不算特徵,往書院裡一抓一大把,都是能讀書又能彈琴的公子哥。
可是許長陵面上還是不好說什麼。
江晏遲說著說著,像是某一處忽地被點醒:「去樂坊問,誰會彈那些偏門的,失傳已久的古曲。」
許長陵更摸不著頭腦了,樂坊里可沒幾個能識字的,為何還要去樂坊里找人。
許純牧卻問:「那個人彈過哪首古曲。」
「小雅。」
「第幾篇呢。」
江晏遲仔細回憶了會兒,猛地抬眸:「空谷。是小雅第三篇,空谷。」
小雅空谷。
許純牧若有所思,驀然降頭一抬。
不動聲色將餘光掃向身後楚歇的寢屋內。
越國公府的人急匆匆地趕來時,江晏遲已經被許純牧好生相送出府,剛走沒幾步。趙煊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不由得對身旁的小侯爺抱拳行禮:「這次真是多謝小侯爺了……」
「世子謝我做什麼。」
「侯爺不知道,太子殿下與楚大人不睦已久,自半年多前金還賭坊事件後那更是……唉,若是這位太子爺以後當真掌了權,君臨天下,只怕楚府要遭滅頂之災。」
許純牧看著夕陽的餘暉,眼光悠遠。鴉青色的常服與青牆白瓦相襯,身影與暮色交融合一。
「的確是……」
滅頂之災。
天邊收起最後一絲餘暉。
楚府里燈火通明,亮起盞盞燈火,成了整個上京城裡最明亮的地方。
許純牧倒像個自家人似的,招呼了越國公府的小世子用過晚飯後回了楚歇的臥房。
一直守了十幾個時辰沒合眼的桃厘困得直在床邊頭一栽一栽,管事便叫她先去偏殿小睡一下。
許純牧從溫暖的被褥里掏出楚歇的手腕,拇指與中指合攏一圈估摸著,又回想著方才太子殿下比出的手勢,眼光漸深。
難不成——
不,不可能。
是夜。
疼。
除了疼,沒有旁的感覺。
楚歇終於有了些意識,卻還沒力氣睜開眼。
&ot;宿主,你終於有些意識了……&ot;系統嚶嚶嚶地哭了好一會兒,&ot;我一直都幫你開著止痛buff呢,你現在感覺怎麼樣。&ot;
&ot;嗯……&ot;楚歇一根頭髮絲都不想動彈,&ot;還是,挺疼的。&ot;
&ot;那當然,您可是差點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