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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樹點頭:「我有件事,想了幾天還是決定問一問你。」
周天心跳莫名加速,她在期待著什麼,可又分明害怕抗拒著什麼,人一下很亂很亂。
她坐的很直,把那隻蟬虛虛地攏在手心,動也不動,秀挺的鼻尖那竟然沁了點細汗。畢竟,梁嘉樹的神情看起來,似乎很慎重?
她不知道他會問出什麼樣的問題。
「李佳音想跟你和好,你拒絕了,是嗎?」
周天一愣,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是,我不能拒絕嗎?我不會跟一個三番五次羞辱我家人的人和好的,你可以說我小氣,可我確實做不到。」她很嚴肅地說道。
梁嘉樹輕輕頷首:「你當然可以有自己的選擇,你們兩家,」他頓了頓,「你爸爸當年怎麼會出車禍?」
周天很警覺:「你問這個做什麼?」
梁嘉樹看著她一秒就防備起來的臉,內心有些複雜,他深深望著她:「你爸爸當年,是酒駕嗎?」
周天何其聰明,幾秒鐘內,她就打通了一切,像是什麼福至心靈似的,不對,禍至心靈。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梁嘉樹,是不是李佳音找你說什麼了?」
梁嘉樹沒否認,但也沒說話。
兩人對視,梁嘉樹的目光中滿是徵詢和求證。
周天很想躲開這樣的目光,酒駕,這兩個字,她當年在初中就一遍遍聲嘶力竭沖班裡同學吼過:我爸爸不是酒駕,是為了躲一輛逆行的車,我爸爸不是!
那時,就是李佳音跑到班級門口大聲詛咒她,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告訴大家:她的爸爸酒駕撞死了我媽媽,所以我罵她,不准你們這麼看著我!
班裡的同學都被鎮住了。
她厭惡解釋,因為她知道總有人信總有人不信,但一個可信的結果是李佳音的媽媽被爸爸撞死了。
周天最害怕這件事被人誤解,但她的解釋,總是比較蒼白。她目不轉睛盯著梁嘉樹,心裡滿是悲哀:
「你這麼問我,是不相信我對吧?因為我跟你說時沒說過我爸爸酒駕,你聽了李佳音的話,就會懷疑,懷疑我博你同情,省去最重要的事故原因,所以你現在跑來求證。如果我說是呢?是不是以後你對我就是另一種看法了?」
因為是在店中,她的聲音刻意壓低,眼睛卻仿佛要噴火,「就算我爸爸酒駕,罪能算到我和我媽媽頭上嗎?我們必須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我就活該被李佳音誣陷?」
說到這,周天突然明白了梁嘉樹為什麼在幾天不聯繫後突然約她,她不受這種質問,她沒義務跟他解釋自己的爸爸也是無辜的,他不信任她,她無法接受梁嘉樹不信任她反而會因為李佳音一句話而來對證的行為。
「我只是覺得應該問一問你。」梁嘉樹的聲音也低沉下來。」
「揭別人傷疤很好玩嗎?你覺得我喜歡別人提我爸爸的事嗎?」周天忽的站起,面無表情地告訴他,「你不配做我的朋友,我也高攀不起你這種有錢人家的朋友。」
她快速收好書包,奔向收銀台,嘴唇不可抑制地直打哆嗦,她把錢掏出來,對方找零後,周天一把抓起胡亂塞進兜里,跑了出來。
那隻蟬,被她攥到變形,她用力一揮,丟進了垃圾桶。
「周天!」梁嘉樹追了上來,他攔住她,女生的短髮被洶湧的熱風吹的肆意飛舞,遮擋住那雙同樣洶湧的眼眸。
「我沒有要揭你傷疤的意思,如果我這麼問,傷害到了你,我道歉。」梁嘉樹的臉一下燒的滾燙,他看著她,呼吸起伏不定,「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敏感……」
周天的眼都要紅了,她冷冷盯著梁嘉樹,撥開頭髮:
「我敏感?對,我是敏感,可我從沒要求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