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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孝晨來北京了,這會兒在附近餐館打工,他想來這租個窗口,我正幫他打聽這事兒,到時,你可以讓他請你吃飯。」
馮天賜噗噗笑起來:「哈?他要來你們學校賣燒烤嗎?」順便撩了撩她的捲髮,她燙了個頭,搞砸了,直接老十歲,不過馮天賜很會自我安慰,跟周天說,她有一次看見某小學高年級戴紅領巾的學生放學,感覺摘掉紅領巾,那也就是三十多歲的臉,聽得周天無語。
她笑完,望著周天那張美麗鎮靜的臉,突然發覺,自己除了打扮的比高中洋氣些,心性還跟以前差不多,只會傻樂,說話不過腦子。而周天,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幾分年輕的嫵媚,讓人挪不開眼。
這是大一期間,周天唯一一次聽到有人提及梁嘉樹。
暑假的時候,周天跟馮天賜一起一面考駕照,一面勤工儉學。她拿了新生的一個獎項,獎金兩萬,又自學做視頻,在網上搞七夕節表白視頻,接了不少單,小賺一筆,不得不承認,她總是能嗅到商機,錢不多,貴在於動腦。
大二開學沒多久,寢室那個河北的女生便沒再來上課,據說,是抑鬱症。她有個非常普通的名字,張珍珍,父母都是河北某縣城的老師。大一時,張珍珍就過得很焦慮,周天開導過她很多次,甚至勸她:
「我們和北京上海同學的差距,本來就不是一天造成的,真的不用強求一下追上她們,慢慢來。」
張珍珍受不了這種差距,她每天那麼用功,爭分奪秒,依然過的像高三生一樣,成績卻不如那些整天玩這玩那的同學,她哭著告訴周天:
「我們學校就我一個,第二名都比我少很多分,你不知道,當時我們全校老師對我期望有多大,往我身上下了多大功夫,都偏著我。可我卻讀不下去了,周天,我真的好難受,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難道,我這麼多年的努力,只是為了證明我事事不如人的嗎?」
她後來不再哭了,話越來越少,周天依舊記得張珍珍滴在自己手背上的淚水,那麼燙,又那麼涼,淚水早被風乾,可女生最終選擇了暫時休學。
得知張珍珍不再來,室友們唏噓幾句,然而,只有周天能體會那個中的悲涼,能來這裡的,誰不是曾經的天之驕子呢?有一次,她們去一家企業參訪,只有她和張珍珍覺得招待室里的真皮沙發很氣派,那兩個,根本都沒注意到沙發,但當她和張珍珍情不自禁對視的時候,她就知道,兩人是一個世界的。只不過,周天懂得偽裝,她很克制地控制著神情動作,不像張珍珍,忍不住摸了幾下。大家都說,完全看不出周天是窮人家出身。她總是很自律,很有計劃地做自己的事,無論做什麼,都不露怯。
她沒資格嘲笑張珍珍的迷茫,周天一個人在窗前看遠處的夜景,璀璨霓虹,閃爍雲霄。無數人的夢想在這裡生發,又埋葬。
一將功成萬骨枯。
她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想起這麼一句話。大家都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在來之前,一定都覺得天地廣闊大有可為,自己將光芒四射地活在這座繁華都市。
她不是沒有過迷茫,只不過,她更清楚怎麼消化那些東西,當剛入學面對別人純正的英語發音,當面對別人一晚上科普量子力學和日本俳句,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和別人的差距。周天選擇接受,並且思考怎麼發揮自己的長處。
整個大一,周天都在嘗試各種各種的比賽和活動。什麼英文辯論賽,主持人招募,搞完一遍,大二時把目光投向了社會,她去參加了幾次項目路演,先見見世面。
社團承辦了一次酒會,恰巧馮天賜來找她,她好奇,周天便托人搞到一張邀請函。周天跟學姐學了化妝,那學姐很專業,為了學美妝特地自己跑很遠報了個班,這東西靠的是多練習,熟能生巧。
當然,大一的時候,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