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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嶼:「……」有了安徒生之後,她早就忘了曾經自己很討厭小孩這件事。
裴牧遠倒是不討厭小孩,但他戀愛初期就坦誠地表示過自己未來想做個丁克。當時安嶼還很認同他這種觀念。
車門被關上,從車裡吹出來的暖風被帶走,安嶼打了個寒顫。轉身往來時的路走,看到雪地里已經改變了足跡的回頭路,她有些茫然地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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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牧遠在司機打算變道之前,更改了目的地。他在安嶼離開的第二天就火速搬離了那個家,現在他住在幾年前匆匆付掉首付的一個兩居室里。
當時急著買房子,是因為不願意住在家裡和研究生宿舍。寇老師每天都向他展示因他分手而產生的喜悅,宿舍也隨處可見安嶼的影子,兩處地方都讓他窒息。他也不想再租房,他沒有安嶼那種跟房東鬥智鬥勇的好心態,更討厭搬家。
那會兒他還是個學生,靠著給想做偶像的女孩幫忙,分到一筆「贓款」,補上了本科畢業後第一次創業失敗的虧空。安嶼是後來才知道他窮但他家裡不窮,只是他上大學後就開始用自力更生的方式反抗寇老師的□□統治,確實不像別的家庭優渥的男孩兒那般出手闊綽。
那筆首付,是裴牧遠讀研後靠著賺外快存下來的第一筆老婆本。那張卡原本在安嶼手中,但分手時安嶼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他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把那筆錢一口氣花掉,無疑是一種報復性消費心理。
不過他也沒完全矇騙安嶼,原本和安嶼住的出租屋他一直沒退租,現在房子裡放著他的舊物,和他父親因為懼內而不敢拿回家的諸多古董。
回家安置好奧斯卡後,裴牧遠去小區裡的游泳館開啟自己的退燒模式。他有著自律的人生,從小到大都對自己的飲食起居有著嚴苛要求,成年後尤其關注身體健康和身材管理。感冒這種事情好多年都不會發生在他身上一次。
當初這場戀愛打破了他原本的生活習慣。安嶼帶給他的改變,他後來才察覺到有多麼可怕,他重新建立自己的生活體系,是新家都裝修完三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他上次感冒就是在分手後重建自我的過程中。他人生中最懈怠的階段就是和安嶼談戀愛的歲月。
游完一個來回後,小區裡的某個妙齡女郎過來搭訕。裴牧遠知道此女子,她長期活躍在業主群里,是出了名的百事通。
這個小區地段僻靜,建築摩登,小戶型居多,配備又足夠頂級,時常還停滿豪車,因此被本地網友戲稱是「二奶的烏托邦」。
裴牧遠極其鄙視這種說法,他厭煩一切惡意貶低女性物化女性的言論。曾有人在群里拿網友的這種說法調侃某個年輕的業主姑娘,他當即下場手撕此人,懟的對方啞口無言氣憤退群。
百事通就是因為此事對他格外關注。
百事通身著性感的紅色比基尼,靠近裴牧遠的樣子仿佛是要吃了他。她帶來一個消息——裴牧遠對門那套房子要易主了。
「聽說是個女海歸,定金都付了。」她又說是從物業那兒得到的消息,絕對準確。
裴牧遠從不與四鄰打交道,對此事並不感興趣。他保持著安全距離,隨口應付百事通一兩句,很快就離開了游泳館。
因為此女子的叨擾,他想靠運動出汗來退燒的計劃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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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嶼後天就要隨祝賀進駐外地的劇組,短期內很難回來。裴牧遠臨走前的那句話,讓她隱約覺得這次離開家離開安徒生,是一件十分冒險的事情。
裴牧遠那句話就像是一句緊箍咒,讓她一想起就頭疼。
這個男人太聰明了,又擅長偽裝。重逢後他種種怪誕行為到底是什麼意思?突然提孩子又是何用意?
安嶼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