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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最令人焦躁的地方，明知道母親的病與若姨娘脫不了干係，偏偏無論如何都找不出蛛絲馬跡。不能給若姨娘定罪事小，耽誤了母親的病，才是大事。

方才把脈，她已經感覺到母親的身子繼不上力了，所有平和穩重的表象，都是強撐而已。再找不出病因，只怕‐‐

前世的傷痛會再次上演。

猶記得，母親是在第一場雪來臨之際閉上眼睛的。距今，只剩下半年的時間。

想起得知痛失至親時的悲痛，霍天心禁不住紅了眼眶，無助的抬頭，&ldo;母親，心兒無能，什麼也看不出來。&rdo;

沈慕秋如何能見的小女兒這般委屈自責的模樣，心中一酸，將她摟入懷中，&ldo;心兒不哭，看不出就看不出罷。母親這不是還好好呢麼，別哭，啊？&rdo;

端著藥碗前來的小丫頭見狀，一時間無措的站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

素馨瞧見了，輕嘆一聲，上去接了藥碗，打發小丫頭離開，轉身道：&ldo;郡主，是時候喝藥了。&rdo;

&ldo;擱那兒吧。&rdo;沈慕秋眼圈微紅，懨懨的提不起精神，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女兒的後背。

霍天心吸了吸鼻子，忽然聞到一種甘中帶腥的味道，警覺的抬起頭來。

&ldo;素馨，把湯藥取過來。&rdo;

沈慕秋怔了一怔，&ldo;心兒，難道這湯藥有問題？&rdo;

霍天心沒有回答，自素馨手中接過藥碗，閉目輕嗅，片刻後，喃喃道：&ldo;五靈脂，蒲黃，當歸，赤芍，川芎，桃仁，乳香，沒藥。這味藥，可是失笑散？&rdo;

素馨詫異的睜大眼睛，驚訝不已：&ldo;小姐，正是失笑散沒錯。您何時學過醫術，只聞了一下，便能細辨出每一味藥材？&rdo;

素蘿更關注的是她怪異的表情，擔憂道：&ldo;這味藥，郡主已經服食多年。難道，問題竟是出在這藥里嗎？&rdo;

沈慕秋也眼睜睜的看著女兒，期盼著她的回答。

自女兒重生後，多多少少能感到她與以前有些不同，不再是過去那個沉默羞赧的小姑娘，多了幾分潑辣和銳利。

這並不是什麼壞事，人總是在挫折中成長的，何況，除了這些性格上的小變化外，她依然如過去那般嬌憨可愛，令人疼惜。

唯一讓沈慕秋感到不解的，是她突然多出來的醫術。就算是照著醫書自學，也需要長期與藥材接觸，才能達到聞湯藥而知道配方。

很顯然，長期待在內宅的霍天心並沒有經常接觸藥材的機會，那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這些話，沈慕秋沒有打算問。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機緣，若是女兒願說，早就說出來了。既然絕口不提，想必有她的難處。

雖然被女兒隱瞞會有些難過，但是換一個角度看，也證明她成熟了許多，變得沉穩內斂，如此，於未來要嫁入皇家的霍天心而言，是好事一樁。

不知道母親一瞬間便轉了許多心思，霍天心搖搖頭，&ldo;這碗藥沒有問題，失笑散主治淤血停滯，惡露不行，再加乳香和沒藥，更有止痛化淤之功效，對應母親的病症，極為適合。&rdo;

她頓了一頓，目光陡然銳利起來，&ldo;素馨，若姨娘是否早就知道母親服用的這劑藥方？&rdo;

素馨想了想，不太確定的回答：&ldo;此藥方是黃大夫所開，夫人沒有要求隱瞞，若是想知道夫人用什麼藥，應該隨便都能問得出來。&rdo;

素蘿接口道：&ldo;藥材是黃大夫每次看診時親自帶來的，一直由惜雲掌管保存，從熬製到送藥，從不經其他人的手，應該沒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