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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吻,“忘了你是谁、忘了我是谁,忘了为何在这,不过,”她用不确定的语气,“我脑海中始终残留著一幕景象,我由高处坠落,而那站在身后推我跌落的人,长得很像是你,可你,却又说是我的保护者?”她面显困惑,“我不懂,你是因著内疚而来保护我的吗?”
“不!我没有!”他加重著声调,“我没有推你,我只是想离开,我只是将衣角从你手中抽离,我只是不想受你控制。”
“而我,就骤然失了重心所以跌下?”她用著了然的语气,“所以,你并不是‘故意’推我下去的,你只是‘不小心’所以,你在这儿,代表著内疚与忏悔?”
“不,我没有!齐姮姮,”
薛渐深恼了。
“我没有故意,没有不小心,更没有内疚和忏悔!你别妄想用这种让我对你有愧的心思将我拴在身边玩,别当我不了解你的鬼心思,你看穿了你哥和我串通想整你的把戏,所以,你就非得整回我不可,再加上你的姐姐们都已寻痴去了,你身边欠缺玩伴和整弄的对象,所以,就拉上了我这倒楣鬼!”
“你走吧!山羊胡子,”齐姮姮捣了捣耳朵,脸上净是满满的苦恼。
“我的脑子已然乱哄哄的了,偏生你又说了堆我听不懂的话,什么你玩我、我玩你,你整我、我整你的,你说的我都听不懂,随你怎么说吧,如果你要认定我的头疼、我的受伤全不干你事,那么,你就走远吧,只不过,走之前,”她将身子缩进了被褥里,“记得找个人来陪我,什么人都行,最好是个哑巴,是个不会说话害我头疼的人。”
“齐姮姮!别再玩了!我……”
薛渐深箭步上前拉开她蒙在头上的薄被,却见著了对布满迷蒙薄雾的星眸,那眼神,忙然失措,像只迷了路困在森林里出不来的小鹿,见著那眼神,他在心底原备妥的连珠炮全失了声音。
难道——他气息一窒,她是真的摔伤了脑?
齐姮姮没出声,可我见犹怜的眼神却奇异地揪紧了他的心
第四章
说是有愧于心也好,说是想查出这丫头究竟是否真失了忆也成,总之,薛渐深真就这么样地让齐姮姮给绑到了身边,连想偷偷开溜都难了。
关于妹妹伤势,齐昶私下偷问过薛渐深几回,显见虽恼她可恶但还是舍不下兄妹之情的,可说实话,齐姮姮装疯是真,那么装痴呢?
这问题却连向来聪明过人的薛渐深也得不著答案了。
忘记谁是谁不打紧,齐姮姮身边有个耐性天下第一的丫鬟朵妘,不出一天光景,她就帮齐姮姮画出了一张家族亲友仆役总览图,上头标写了人名,居中又是红线又是黑线,明明白白,标清楚了齐姮姮身边所有相关人物的姓名,而其中,想当然耳,亦有薛渐深的名。
“红线代表什么?黑线代表什么?”
他曾好奇问了朵妘。
“红线代表喜欢,黑线代表讨厌。”
朵妘据实以答,而齐姮姮与薛渐深两个名字中间,用的,是条比别人都还粗的黑线。
由此薛渐深不难明了齐姮姮在失忆前对于他和‘寻痴’两字画上了等号,都代表著讨厌,深恶痛绝的讨厌。
不过,讨厌是从前的事儿,失亿后的齐姮姮出奇地老爱缠著薛渐深,只因,她说他是她睁开眼后第一个见著的人,虽然,当时的他口气极差,面色极坏。
“薛道长是个面恶心善的人,”齐姮姮说得体贴,“我看得出他对我,是打从心底的关怀。”
废话!他对她,当然是打从心底的关怀,对于这丫头究竟是真失忆还是又在整人,他的确是打从心底的‘关怀’。
她一日不恢复记忆,一日不去寻痴,一日不离开齐坛,那么,齐昶就得多发一天的疯癫,而他,也随之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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