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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訕訕地笑著,離開他的胸膛,退後了一步。
剛有幾秒的莫名,心想前男友怎會知曉我的所在。大概是他的好室友告訴他剛一女生來找他,室友以為我是夏伶,但是我倆身高懸殊,室友只要稍稍比劃一下他應該能猜到是誰。丁煜和我離開酒吧的時候,也許也有人看見了。
「周青彥有這麼可怕嗎?你至於見到他就躲成這樣。」丁煜的語氣里滿是哂然。
本來挺窩囊的一件事,他偏偏還要抖出來,半份面子都不留,我聽著心裡就冒火。
「好像剛才是你拖我進來的吧,我可沒哭著喊著求你拉我進來啊。」女人一來火邏輯就開始扭曲。
丁煜半響沒說話,借著漏進來的光線,我看到他嘴巴緊抿,似乎在生氣,他一生氣就更加助長了我體內的火氣。
他一聲不響拉起我開門往外走,如果我沒記混的話,應該是往前男友離開的方向,我立馬恐慌起來,死命要掙脫他的手。
「你既然千里迢迢跑來這裡,不就是想要見他嗎?既然你說沒有躲著他,那現在就去追上他,有什麼話跟他好好說清楚。」丁煜不由分說地拖著我快步往前走,我怎麼甩都甩不開他的禁錮,當真是負隅頑抗的無奈。
「我不去,你快放開我!丁煜你這個混球,我去不去關你什麼事!」我不停地重複著相同意思的話,為了不讓他覺得單調枯燥,還加了不少增強語氣的副詞,統統來自老唐的真傳。
終歸是他人高腿長步子大,我又腿上負傷,出了醫院大門我終於力竭聲嘶地跪倒在了雪地里。
囚禁在心底很久的鬱悶被這麼一撞擊,集體組團從心底越獄而出,洶湧澎湃得我無力應對。我就那麼直愣愣地紅了眼,把在心間徘徊許多個日日夜夜的話都噼里啪啦傾倒出來。
「我就是不敢見他,就是躲著他了怎麼著。見著了又能怎樣,我們之間的距離不止一個太平洋那麼遠。我們之間以前隔著一個他老媽,現在說不定又多了一個女人。我們在一起六年了,他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了,他周青彥當真把我當個屁一樣放掉啊。你說我們之間還有啥好談的?」
丁煜蹲下來我身邊,眉宇緊鎖,面色凝重。一時間耳邊只殘存了風聲呼呼,眼前只有雪花亂舞。
突如其來的四目相對中,我從他眼底的我的影子裡漸漸找回了冷靜,已然淚盈於睫,卻還是活生生地把它們都逼回眼底。
我這是在做什麼呢。頹然得讓我深感陌生,除了在老唐和宋宋面前,還真是第一次在不熟的人面前這麼失態。
「那就不見吧。」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髮,眼神的溫度暖化了我臉上的薄雪。本來就要集體撤退完畢的眼淚,終於敗在他的溫暖里,一兩滴落單地滑落了下來。
我擠出一團笑,但也深知淚水混著笑容的樣子一定古怪。他伸出手來拉我,我哼哼唧唧地攀著他站了起來,剛才那一跤摔得一把骨頭都要重新排列組合了。
要鬆開他的手時,他手背上一個紅色的斑點陡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忙問他這是什麼,他將手抽回插/進衣兜,神色不自然地說沒什麼。
腦子抽搐了幾下,我終於恍然大悟。
「你藥水不是沒吊完嗎?怎麼就跑出來了?針頭你自己拔的?」
「你的反射弧,跟木乃伊的裹屍帶一樣長。」他蔑視了我一眼,嘆出一團白氣。
我嘿嘿訕笑,其實對於他路見不平拔針相助還是心懷感激,如果不是他及時把我脫離現場,保不准現在我就是悲情劇的正主。
「那我們回去繼續吊藥水吧。」我扯著他就要往回走,他賴在那裡死活不肯動。
「出都出來了,還回那個鬼地方幹什麼。你不是餓了嗎,我們去吃飯。」話畢反過來他扯著我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