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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我不走了。&rdo;陳息青坐到了床邊，一隻手握著爺爺的手，一隻手輕拍他的背，順著他說。

&ldo;吃飯了沒有？&rdo;說著，老人家自己伸手抹了把眼淚，&ldo;不早了，你餓不餓？&rdo;

&ldo;我吃過了，爺爺，不餓。&rdo;

其實是滴水未進，一路趕車，飛機上吃了點，到了上海直奔a市，再一刻不停地趕回了家。

跟他說了一會兒話，爺爺稍微平靜了一點，他說：&ldo;你怎麼回來的？&rdo;

陳息青說：&ldo;我想你了，回來看你。&rdo;

爺爺從他衣服袋子裡掏出了一個小布袋，再從布袋裡摸出了一張卡，乾枯的手握著卡，遞過來，小聲說：&ldo;息青啊，我都沒用過，留給你，怕你沒錢用。&rdo;

那是陳息青留給他的卡，月月往裡打錢。卡面嶄新，一分沒用的樣子，陳息青更是覺得難受得不得了。

太難受。

&ldo;我升職漲工資了，不會缺錢。&rdo;陳息青把卡放回了他的小布袋，低著頭，眼淚沒有停過，哭得眼睛都紅了，他藉口找東西轉過身擦了把眼淚，&ldo;你留著用。&rdo;

老人家停了一下：&ldo;我沒多少過頭了，用不了了。&rdo;

&ldo;不會的爺爺，只是胃炎，是難受了點，但是沒有大問題，我們明天就去大醫院看，好不好？&rdo;

顧沁告訴過陳息青，家裡人瞞著爺爺，都說是比較嚴重的胃炎。爺爺自己還不知道是胃癌，只是覺得這場病太久了。

人到晚年都是脆弱的，害怕死亡的，聽到這話，老人家點頭，像個怕被大人遺棄的小孩子。

第47章 47

和爺爺說個很久的話，中途顧沁端來一小半碗米粥，陳息青一勺一勺餵爺爺吃下。

病人胃口不好，半碗米粥吃了很久，精神也不好，說了這麼久的話，眼皮有點掀不開的樣子。

陳息青對爺爺說：&ldo;爺爺，你先休息吧，我看你睡著再出去，明天咱們去大醫院。&rdo;

然後看著爺爺睡著之後才走。

雖然警察只是來說了幾句，但確實幫上了忙，陳爸被警告後收斂了不少，至少不會像剛才那樣掄起棍子不認人，這樣的話，他要帶爺爺走，陳爸估計也不會太跳。

其實他也沒想過，剛才顧沁竟然會報警。

陳息青走出爺爺的房間，陳爸在外邊客廳抽著煙，雖然不是很想和他說話，陳息青還是開口了：&ldo;我明天來接爺爺，去a市的醫院。&rdo;

陳爸沒說話。

去大醫院，儘自己的力讓爺爺接受更好的治療，這是目前陳息青最想做的。

其實他也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但是，不做怎麼會知道結果呢？

陳爸沒有正面回答，陳息青就當他同意了，回頭又對顧沁說：&ldo;可以的話，明天幫我稍微整理一下爺爺的東西。&rdo;

顧沁點頭。

陳息青晚上沒有住在家裡，一來家裡他的房間已經算是沒了，二來陳爸虎視眈眈地瞪著，讓他一秒也待不下去，於是他準備去家的附近找家賓館住下來。

走的時候，顧沁送他下樓。

陳息青走在前面，顧沁在後面看著。前面走著的人膝蓋受了傷，下樓梯有一點點費勁，顧沁看著陳息青的背影，忽然間叫了一聲：&ldo;哥。&rdo;

&ldo;嗯？&rdo;陳息青頓住腳步，回頭看，&ldo;怎麼了？&rdo;

分明是有話想說的樣子，陳息青問了一句之後，又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