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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摆手道:“惠父弟你不知道,在京城这地方为官,陋室简居没人会说你是清廉,有时候趋炎附势倒反是万全之道。”说着白府官家拿来了一柄纸伞,白起撑伞带着宋慈进入内院。
宋慈一路上想着白起的话,颇是深意……当年慈父宋巩与舅父白敬宣是同科进士,如今宋巩只是官拜从六品的嘉州推官,而白敬宣已是朝廷正三品大员,金殿侍君,朝廷栋梁。宋慈不得不承认论起为官侍君之道父亲远远不及舅父行道高深……可也正是由于这点宋慈和父亲都不大情愿沾染舅父的光彩,舅父官威太大,官心太重,当然此话也并不是说舅父同那些贪官污吏是一道。
雨势渐大,此时已成为滂沱之雨,院中高大的乔木生长得茂盛恣意,隐晦的天色顺着浓云般的树冠慢慢遮蔽下来。
白起带宋慈来到一处阁楼下,收了伞,宋慈问:“舅父呢?”
白起看了看四周,未见一个下人,心里有些了然,道:“怕是父亲和轩王府的人还没有议完事,他们清晨起就一直在书房密谈了。”
宋慈睁大眼睛,“轩王府的人?”
白起一见宋慈这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笑道:“想去看看你崇拜的轩王手下的属将吗?”
宋慈犹豫,怕给白起添麻烦,毕竟人家在密谈,可是……真得很想见识一下,宋慈道:“这样好吗?”
白起揽过宋慈,在他耳边低语:“我们悄悄的就行。”
说着白起朝宋慈挤眼,宋慈立马会意。白起并不是不识轻重分寸的人,只是唯独对宋慈太过宠爱了,弟弟有什么需求,只要他能办到的他定会义不容辞,就像白起事先告诉宋慈的秘密一样,明明是不可以说得,但是他还是说了……两人绕过阁楼,隐身在一处花园中,白起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嘱咐宋慈:“咱们只能看一眼哦。”宋慈笑着点头答应,只觉得眼前白起带着他悄悄行事的景象不知在过去多少年中发生过,童年最好的玩伴无疑是这位远在京城的表兄,两人几年见不着一次面,可一旦见面又是难舍难分共赴患难的情谊。
白起轻手推开窗棂一隅,拉过宋慈,指引他仔细往里看——这个角度虽然有不少桐木书架遮挡,可还能从书架间隙看到几个人的身影。书房中央站着三个人,着黑色朝服,捋须满面的官员便是大理寺正卿白敬宣,还有两个佩剑戎装的男子想必就是轩王的将属了,他们并没有着官服,想必是秘密而来。
白起凑近宋慈的耳,悄声道:“左边那个年纪稍长的就是轩王麾下赵家军中左右两军的主将,如今是被封为上骑都尉的岳弘之岳大人,听闻他还是岳飞的后人……右边那个穿蓝衣的,是轩王的亲卫,叫沈傲君,他们都是轩王的亲信。”
宋慈维维点头,心中一想白起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也许就因为他是大理寺正卿之子吧,二想那位姓沈的亲卫大人好像在哪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这时,只听一阵敲门声,书房中进入了第四个人……那是个颇为年轻的官员,身著黑色官服,清俊面容冷峻得仿佛凝霜般毫无表情,只一眼就让人觉得周身温度骤降,宋慈想他应该也是大理寺的人。
“那个呢?”宋慈指着那个刚进入的人问白起,转头却见白起不悦的蹙起了俊眉,小声道:“那人叫邹游,目前是大理寺最为出色的青年官员。”
书房中,邹游抱拳,肃声向几位大人禀报:“启禀诸位大人,海棠令的老板伙计,事发当时的目击人等现已全部抓获,正关押在大理寺大牢候审。”
白敬宣转身同岳弘之和沈傲君道:“岳都尉,沈护卫。本府已派大理寺最得力的官员调查此事,还请两位大人回去请王爷放心。”
沈傲君拱手道:“有劳白大人了。当夜我陪同王爷在海棠令喝酒,这群刺客就装扮成普通食客的样子,突然间围攻过来……